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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自己可以。”
“那坐个轮椅?”
“……”虞菡下意识拒绝,“不要啦膝盖问题不大,这两天已经能走的。”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哦,不要淋到雨。”
“嗯嗯。”
这是虞菡住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下楼。
她走到电梯口,等了会儿,门开了。
有人在里面。
一身黑衣,戴白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
看得出是个年轻人,很高,皮肤很白。
但是他由里向外瞧着她,没出来。
虞菡提醒:“你,不出来吗?”这是顶层了。
对方似乎这才回神,迈开腿往外走。
虞菡和他擦肩而过进去了,但是摁住关门键后,外面的人又忽然伸手挡住,门被自动弹开。
虞菡茫然地挑眉。
他和迷茫的她对视了有三秒,末了,又进来了。
虞菡徐徐低垂下脑袋,眼珠子悄然转动,有点担心遇到坏人……新加坡很少见有人戴口罩的。
不过他的造型好眼熟。
她想起年初那会儿,还是春节前吧,她在东海岸公园骑车,被人撞了,有个男孩子扶了她,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戴了个白色口罩。
虞菡忽然歪头,定睛瞅着身边高她不少的人。
被她看得无法忽视,在某一瞬人就扭过头与她在宽敞安静的电梯中,四目相对。
电梯从上往下走,停在十层。
有人进来,三个人,让他被迫往后退,不再和她齐肩站着。
虞菡不由得向后转了半个身子继续去盯着他。
少年朝她挑眉。
虞菡问:“你,你好,你听得懂中文吗?”
“嗯。”
“哇,”她眼睛睁大,希望在眼中荡漾,“那你,认识我吗?我好像见过你哎。”
“……”秦译眼底含笑。
虽然电梯中视线不算好,但是这样近在咫尺地专注看着一个人,还是很容易捕捉到他帽檐下压着的一层笑。
虞菡一下子就激动了。
她整个人转过去,结果就蹭到了边上站着的人。
“哦…”她那个手骨折,此刻护具还吊在脖子上。
秦译立刻马上去扶住她,护住她骨折的手再跟被撞到人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对方也是华人,看得出她伤情惨重,所以摇摇头不在意,并且往旁边挪了一点给她腾位置。
虞菡顾着忍受手臂的麻木也没去注意到他的声音也是她熟悉的。
缓了缓,她低低吐了口气,冲那个被她蹭到的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再看眼前护着她的人,忍不住嘀咕:“我就不该出来的,难受死了。”
秦译心脏似被一根绳索缠绕紧紧勒住,酸涩抽疼。
这得多不舒服她才会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说。
但他也不敢多说话,怕她认出来什么,就彻底激动了,那太影响她的伤情了。
今天没有想过能真的见到她,他只是不能接受人在新加坡却一直没来看她……他太想来看看他的菡菡了。
所以今天出门了。
但要“相认”,得过两天,她再好转一些,绝不能在医院里这样不明不白突兀至极地就认了,她会气死,影响恢复。
电梯终于在一楼停下。
虞菡走在最后面,哦,还有人和她并列。
“你是不是在东海岸扶我的那个人啊?”她终于找到机会问对方。
他点点头。
虞菡一下子开心非常,觉得很是惊喜:“哇,好久不见。但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戴着口罩?”
“花粉过敏。”他音色含糊地说。
一楼人太多了,虞菡依然没听出他声音有什么不对劲的。
只是边走边确认一下:“什么过敏?你是说过敏吗?花粉吗?”
“嗯。”
新加坡中央医院的绿化做得非常足,是一个出了名的花园式医院,现在又还属于夏季,植被繁茂,花香葱茏。
所以他这么说,虞菡完全不疑有他,还觉得有理有据地点点头附和:“这里花草是太多了,那你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