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柯仝空长这么大个,实际没什么力气,被裴以绥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动作幅度极大地躺在地上喘气,整个人比刚才还要狼狈不少。
林珩年沉着面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毕竟不是当事者,裴以绥缓过了那阵子的上头和冲动,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于是乖乖松开陆柯仝的衣领,起身走到床尾,将林珩年的拖鞋拿过来。
“抱歉,刚才我太冲动了。”
林珩年看了一眼脚下的拖鞋,又垂眸看着裴以绥。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才缓缓将鞋子穿上,点了下头淡声道:“人之常情。”
裴以绥闻言抬头,恰好与林珩年的眼神相撞,他的表情不像是随口应答时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反倒像是真觉得这么做没问题。
“你不介意就好。”裴以绥说完之后起身,眼神直视着门口,边走边道:“我先去外面透口气。”
林珩年站直身体目视裴以绥出去,然后将门从外面关上之后,才眨了眨眼。
他扭回头看着地上的陆柯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动摇。当然,我也不愿意做背锅侠,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在封杀你,可以直接采取法律手段,这些都与我无关。”
林珩年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陆柯仝,嗓音很凉:“但是你刚才造谣诽谤我,是有直接证据的,这里也有监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会追究你的全部责任。还有,你应该向无辜的裴以绥道歉,他不该被你造谣。”
“呵。”陆柯仝听完林珩年的阐述,缓缓抬起一只手捂住脸,笑得有些凄凉。
“不是你干的?你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不心虚吗?但凡这件事情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出现,我都不会怀疑是你干的,可为什么出事的时间刚好是这个时候!”
他将手往旁边挪了挪,心如死灰地看着林珩年:“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也无可奈何,我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样也斗不过你的。但是你用这一招拉我的经纪公司下水,还真是心思恶毒。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不肯撤销对我的封杀,早晚我都要因为承受不住压力退圈,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知道在林珩年这里做再多也无济于事,陆柯仝手撑着地缓缓起身,他有些浑噩地看着林珩年,心中想的却是天价违约金,一颗心沉入谷底。
“你现在的一切全部都是自己造成的,跟别人无关。”
林珩年蹙了蹙眉,即使对方现在一无所有,也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你总是把过错归咎在别人身上,却看不到自己的任何缺点。我跟你并没有利益冲突,但你还是选择去害我,走到现在你一点也不无辜。不用冠冕堂皇地给自己找借口,就算不是现在,你早晚都得翻车。”
陆柯仝听到这里,情绪隐隐又有些激动:“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你在娱乐圈究竟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自己心知肚明。”
他盯着林珩年看了两三秒,缓缓开口:“你说我造谣裴以绥,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在医务室,你和裴以绥躺在一张床上,密、不、可、分。”
陆柯仝笑了笑,“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等着你们两个翻车的那一天。”
他并没有期望林珩年能回答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迅速转身,站在原地将身上的外套拉板正,昂着头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
林珩年听完陆柯仝的话之后,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
跟陆涛对峙的那天晚上,他确实因为发烧在医务室睡了一晚上,但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陆柯仝说的这一点。
裴以绥明明回寝室了。
他疑惑地扭头,看着对方问:“你说我跟裴以绥躺在一张床上?”
我怎么不知道。
陆柯仝向后瞥了林珩年一眼,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直直出了病房。
陆柯仝出去不到一分钟,凌薇提着午饭从外面进来。她进来的时候,林珩年还在愣怔地盯着自己脚上的拖鞋,微微出神。
“在想什么呢年年?”
凌薇大咧咧将手中的餐盒放到桌子上,并没有发觉房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说要让你好好修养嘛,别这么站着了,赶紧坐下休息一会儿。”
她说完之后才发觉病房里少了一个人,不作他想地问:“裴以绥呢?”
“找我做什么?”
没想到凌薇话音刚落,裴以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上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的气质有些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