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绥:“睡眠障碍这个问题能不能不用药物就可以改善?这种药吃多了应该会产生耐药性吧?如果加大剂量的话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伤害?如果停药的话,会不会有戒断反应?有人陪伴的话状态是不是会好一点?您刚才说这种症状还会伴有其他心理问题,分别都是什么?这些心理问题的症状都有哪些不同?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医生被裴以绥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他伸手摆了个停的手势,端详对方片刻问道:“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裴以绥毫不犹豫的说:“男朋友,我是他男朋友。”
……
林珩年原本正呼吸均匀地在心中默默模拟绵羊跳栅栏的画面数羊,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后背,他不动声色地僵硬了一瞬,又强迫着自己放松下来。
外面不知名野虫正在黑夜里撒欢叫,是静谧环境中除了后背上的手掌,存在感最强的东西。林珩年听着虫子的叫声,感受着后背上极其有节奏的安抚,逐渐酝酿起睡意。
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裴以绥忽然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低头观察。
戛然而止的拍抚将林珩年的意识从混沌中拉回来,他有些无奈地闭着眼任由裴以绥打量,想等对方看完之后装作不经意的翻个身。
他打算背对着这个人睡觉。
然而,林珩年做足了准备,却没等到裴以绥有任何动作。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林珩年忽然又觉得环境中有点燥热。
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脸上越来越热,甚至就连吐出来的呼吸也开始沾染上了灼热的气息。
维持一个姿势的时间有点久,林珩年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刚想要借着假睡换个动作,却先一步听到了裴以绥的叹息。
林珩年瞬间开始紧张起来,就在他想要睁眼的时候,裴以绥忽然倾身压过来亲了一下他的眼皮。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轻柔,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也比之前停留的时间都要长。
足足过了五秒,裴以绥才撤身躺回去。
被亲过的眼皮泛起凉意,林珩年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裴以绥那张带着笑的脸,在朦胧月光的映射下模糊了轮廓。
他听到裴以绥笑着对他说:“晚安,好梦。”
于是,林珩年也学着他的样子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轻声回应:“晚安。”
这一晚,林珩年真的做了一个好梦。梦境大多都是醒来就忘,等到林珩年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梦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嘴角还挂着下不去的笑容。
裴以绥见状问道:“做什么好梦了?”
林珩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是笑着摇头。他很少能够在醒来的时候带着这么愉悦的心情,连带着看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弥漫着甜甜的气息。
今天是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恰逢本地特色集市出摊,节目组于是改变待在学校里录制的计划,打算带着嘉宾和学生去逛集市。
裴以绥晚上来“打劫”林珩年显然是早有预谋,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行李箱,就放在窗户外的墙根,拉出来可以随时使用。
林珩年早上刷牙的时候出房门看到裴以绥把行李箱放倒,正在埋头挑拣着什么。
他随意瞥了一眼,看到里面原本叠放整齐的衣物被他拿起来胡乱抖了抖,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没忍住疑惑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再翻下去,原本规整的行李箱该遭殃了。
第96章温柔回应
“听说今天大降温,我记得来的时候带了御寒的东西……可能是被我塞到最下面了。”
裴以绥边继续埋头苦找边跟林珩年讲。
大降温……
经裴以绥这么一说,林珩年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外面寒凉的空气。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薄长衫里,像是在身上穿了一层塑料纸,又硬又凉。
他不再关注裴以绥,转身朝洗漱的地方走去。
“找到了!”
还没走两步,裴以绥欣喜的声音就传进他耳中。
林珩年下意识扭了个头,心中那点好奇心促使着他一探究竟——究竟是什么御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