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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弃了之前使用蛮力脱衣服的方法,耐着性子一颗一颗解开衬衫上的扣子,把上衣给脱掉了。
林珩年的衬衫上全是水,裴以绥知道就算林珩年继续穿着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还可能因为这个感冒发烧,于是任由他脱掉。
趁林珩年折腾的间隙,他找到房间的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等他再转身的时候,眸色忽然一暗,身体中刚压下的燥意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林珩年正跪在床上,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一双手迅速地上下移动。
裴以绥整个人嗡地一下血液一下子全部涌向大脑,他感觉自己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因为林珩年此刻的动作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扔下遥控器,大步走到林珩年身边,大力抓住对方那只完好的右手,明知故问道:“你在干什么?”
林珩年迷迷糊糊抬头,一双眼睛中完全充斥着被欲望包裹的热潮,眼尾红了一片,在冷白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他有些口渴了,无意识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上裴以绥,说:“你没做过吗?”
“你可以试试,很舒服的。”
他说着就要去解裴以绥的腰带。
裴以绥心中轰地烧起一把烈火,心中仅剩的那一点克制荡然无存。
他反客为主地扑倒林珩年,那双眼睛在暖黄色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甚至还隐隐透露着欲望。
他定定看着林珩年,说:“你刚才是在邀请我吗?”
林珩年浑身难受,听到裴以绥的话之后挣扎着想要去亲对方,却被裴以绥一把捂住了嘴巴,他问林珩年:“你现在还清醒吗?”
“知道我是谁吗?”
林珩年今天晚上做任何事情都总是被打断,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模模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问他“我是谁”。
他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眼前被放大了几倍的人脸认认真真看了五秒,之后才痴痴笑了起来,语调含糊的像是醉了酒:“你是……裴以绥。”
林珩年伸手点着裴以绥胸口,说:“你是林珩年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裴以绥眸色骤然加深,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步步紧逼林珩年。
林珩年感受到了裴以绥的热情,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环住对方脖子,回以更加热情的深吻。
裴以绥没见过这么主动的林珩年,热吻间隙眼眸中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
那笑意自眼底荡开,之后再没消失过。
……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比之前大了很多,透过玻璃能够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周围一片白茫。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下而上攀上透明玻璃,那只手上的青筋突出,像是在用力。
下一秒,林珩年的脸贴着玻璃出现,他呼吸灼热,没几秒干净的玻璃上就变得雾气蒙蒙,几乎有些看不清室外的景象。
屋子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昏暗一片,裴以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哥哥,外面有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珩年放在玻璃上的手倏然收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裴以绥的脑袋跟着林珩年出现在玻璃上,额角被汗水打湿,头发潮潮的,脸上的神色却是神采奕奕,跟林珩年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裴以绥说着也伸出一只手,摸着林珩年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而后缓缓将五指挤进对方指缝,收紧,他说:“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坐到现在,林珩年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清醒,可他却不知道裴以绥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神茫然了片刻,才断断续续说:“嗯……你……我们明天早上可以出去看一看。”
裴以绥闻言笑了,整个人朝林珩年贴得更近一点,然后他就看到那只被他紧扣着的那只手条件反射般蜷缩了一下,他偏头亲了亲林珩年红透了的耳尖,许久才“嗯”了一声,说:“好。”
……
一直到窗外蒙蒙亮,林珩年才终于撑不住睡着了,裴以绥收拾完一切,弯腰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在地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六点多了。
冬天天亮得晚,外面的路灯还没有熄灭,给人一种近黄昏的错觉。
裴以绥看完时间才发现手机是林珩年的,锁屏界面安静躺着几十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于凌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