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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还边转着脚踝,试图缓解那种肌肉被强硬撕扯般的痛和烧。
裴以绥闻言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握着林珩年膝弯,垂着眼问人:“哪个方向?”
林珩年微微偏头盯着别处,伸出一根食指指了个方向。裴以绥捏着林珩年的腿依言朝反方向拉。
他的腿很白,跟裴以绥的手放在一起对比很明显,裴以绥拉着拉着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昨天深夜的一些美妙画面。
……当时架在他肩膀上的腿……好像比现在看起来要更有血色一点。
白里透红。
“这边。”
林珩年忽然皱着眉又指了个方向。
裴以绥像个任劳任怨的奶妈一样,心甘情愿伺候林珩年这少爷。
“那边。”
然而,还没过两秒,林珩年又忽然指了另一个方向。
……
“不对,不是这个方向,是那个方向。”
……
“嘶……不对,又错了。裴以绥,因为你的错误行为,我腿抽筋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林珩年终于忍不住一把拍开了裴以绥的手,“我自己来。”
裴以绥觉得自己十分无辜,林珩年一看就是故意想找自己的茬,不过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男朋友。
他一贯信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既然林珩年闹脾气了,那一定是他这个男朋友的问题。
于是他走到放东西的柜台旁边,把自己之前买的糖炒栗子和烤红薯都拿了过来,想以此贿赂男朋友。
腿抽筋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慢,林珩年在沙发上各种姿势都试了一遍之后,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一点点。
绝大多数时候解除腿抽筋都是要靠运气,一旦碰上那个点,拉一下之后腿立马就不疼了。
但林珩年向来没什么运气。
裴以绥见不得林珩年一点不好,他俯身将蜷成一尾虾的林珩年面对面抱起来,一只手托着屁股,另一只手轻柔地按摩着刚才抽筋的地方。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而林珩年却突然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刚才裴以绥走过来的时候,他恰好瞥见对方脚上的鞋,是反的。
他说:“裴以绥,你鞋好像穿反了。”
“我知道。”
“裴以绥,我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嗯,回来的路上看到了,给你买的,可以拿着去医院的路上吃。”
“裴以绥,我腿好像好了。”
裴以绥终于停住脚步,他现在手上拿着一件自己的冬季棉服,想要往林珩年身上套。
林珩年毛茸茸的脑袋就罩在棉服下面,稍微往下一拉,就可以看到对方那双又圆又好看的眼睛。
然而,裴以绥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重复道:“好像好了?”
“嗯,对。”林珩年的声音从衣服下面传来,“突然就不疼了,可能是刚才你的按摩起效了。”
裴以绥不动声色抬手又按了按林珩年的腿——
“嘶!”
几乎是裴以绥手刚下去,林珩年就又抽了口气。
骗子。
裴以绥心想。
“照理来说,腿抽筋一般一会儿就会缓解,你这个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恢复,可能有问题,我们去让医生看看。”裴以绥说。
“没事。”林珩年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跟裴以绥解释:“我以前腿经常抽筋,医生给我开的外敷药膏好像还没用完,我现在就去把它找出来。”
他说着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在原地。
林珩年忽然意识到从自己醒来后就忽略了的问题——
“这里不是我家。”
他忽然开口,而后脸上的表情更加懵了,“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回的我家吗?”
他、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药性上来,非要闹着钻进冰箱里,他还、他还主动去解裴以绥衣服。
落地窗……不是,雪……不对……,浴池……也不对!
林珩年忽然有些恍惚,难道他脑子里的这些记忆又都是自己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