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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绥两只手左搓搓右搓搓,那双薄窄狭长的眼睛垂着盯着林珩年胸口。
林珩年身上这件睡衣是他的,穿在身上的时候会略显大,最上面的扣子裴以绥在替林珩年穿的时候其实是扣起来了的,但可能是对方觉得不太舒服,又给解开了。
从裴以绥这个角度,能够很轻易看到林珩年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他视线往下,斜着看进更里面的胸膛。
那里有几处十分暧昧的红痕。
全是他一个人画上去的。
裴以绥边大力揉搓林珩年不那么毛茸茸的脑袋,边随意开口问林珩年:“外面还在下雪吗?”
林珩年闻言想点头,不过脑袋不受自由意志控制,只好“嗯”了一声说:“外面的雪下得好大啊,地上的积雪很厚,踩在上面几乎可以把鞋子给埋住了。世界全部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好漂亮啊。夏天乘凉用的凉亭里被人堆了个很大的雪人,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
其实作为北方人,林珩年从小到大见过的雪无数,按理来说对于“雪”这种物质已经司空见惯到习以为常了。
事实上,往年的时候,林珩年也确实没有关注过雪,那些雪是什么时候下的,什么时候停的,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现在,裴以绥开口问他了,他忽然就有了想要表达的想法,想要把刚才在楼下看到所有跟雪有关的东西通通都告诉他。
裴以绥听林珩年用有些软糯、又有些欢快的声音描述完之后,忽然不解地皱了皱眉。
那些雪有他描述的那么漂亮吗?他之前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漂亮倒是没看出来,只感觉到了冷。
难道这雪还有两幅面孔?
裴以绥隔着整个客厅朝外面看了一眼。
“是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吃完饭也可以在楼下堆一个。”
林珩年觉得那太惹眼了,果断摇了摇头。
裴以绥擦得差不多了,终于放开了林珩年,放他离开,“好了,你现在可以去吃饭了。”
林珩年的肚子十分捧场地和着裴以绥的话唱了首歌,他脸上立马显现出几分窘迫,又强装镇定地“哦”了一声,慢慢挪到餐桌旁。
饭裴以绥已经提前摆放好了,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
裴以绥做的菜不算复杂,炒了一盘绿油油的青菜,一盘油润有光泽的香菇炒肉,还有一盘卖相很好的锅包肉。
汤是很常见的番茄鸡蛋汤,不过上面飘着一层枸杞。
林珩年在闻见香味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好饿好饿,噔噔噔两三步跑到桌前坐下,然后扭头看着裴以绥,双眼亮晶晶的。
那双眼睛里蕴藏的意思十分明显:快来和我一起吃饭啊。
裴以绥原本想把刚才林珩年脱下来的是一副放到烘烤机里,见此情形立马抛弃了衣服,转身大步朝林珩年走去。
林珩年看着桌子上的菜,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讲了出来:“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裴以绥闻言“哼”了一声,掀开林珩年旁边的椅子坐下,“你果然不相信我。”
林珩年难得心虚,便十分乖巧地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体坐得板正,一副“我错了对不起你随意处置”的样子。
裴以绥忽然就想到了当初在那场林珩年还不认识他的晚宴上,对方心里感到心虚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乖巧的模样。
没想到才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裴以绥想到之前的事情,忽然忍不住笑了。
林珩年见状歪头看他,不禁疑惑道:“你是在笑话我吗?”
裴以绥拿起筷子,往林珩年碗里夹菜,他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到,你刚才的样子跟之前我们两个在慈善晚宴遇到的时候,非常像。”
慈善晚宴……
林珩年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边嚼边回想。
哦,想起来了,那次距离发生事故的颁奖典礼过去没多久,他当时以为裴以绥是个对他图谋不轨的坏人。
经裴以绥这么一说,林珩年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以绥瞥了林珩年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解释了一句:“我是说,那个时候你因为误会了我而感到局促和不好意思的时候,跟现在一样,很可爱。”
“咳咳咳……”
林珩年听完裴以绥的话,忽然被呛到了。
可爱?
林珩年忽然对这个词语有些陌生了,他怎么会看起来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