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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拉着我跑,掉水里了,喝了很多水,害怕。”
……
起初他们还会相信,裴父也试着去落实过这些话,但都无疾而终。
次数多了,这些话也就变得不再可信。
要是换个环境裴以绥的症状能够缓解,那就带在身边好了。
裴以绥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刚整理完自己的行李箱。
过几天就是外婆的忌日了,裴家人要提前动身回裴以绥外婆家扫墓。
一个小时前他还收到了阿树哥哥的消息,说要给自己写信,他粗略估算了下时间,信邮寄到的时候他应该在外婆家,于是干脆给了对方外婆家的地址。
在得知裴呈寒明天要回来接自己出国的消息时,裴以绥表情有些错愕,他问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父裴母:“不是要去外婆家扫墓吗?这样就回不去了。”
裴母闻言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今年就先不去了,我跟你爸爸决定也去你哥那儿待一年半载,工作的事情先放放,放松一下。你外婆那儿……”
她停顿一下,才继续说:“等明年清明的时候我们再回来看看,你外婆她会理解的。”
裴母说完之后伸手摸了摸裴以绥的头,他皱了皱鼻子,显然是有点不乐意。
不过一想到大哥明天就回来了,内心的喜悦还是占据上风,他兴冲冲地跑到衣柜边,开始研究明天要穿什么衣服。
“爸妈,你们觉得我明天穿哪件衣服好呢?”
“唔……这件吧。”
林珩年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暗红色领带,他有些哀怨地看着旁边仔细比对两条领带区别的闻锐,说:“为什么你求婚要我帮你选服饰?今天可是我跨入十八岁的第一天,我要跟淼哥说你欺负小孩儿!”
闻锐闻言瞥了他一眼,开口:“昨天不是才带你吃完你喜欢的大龙虾,还有一个大蛋糕。”
他说到这里勾唇一笑,拍了拍林珩年肩膀说:“成年第一天,教你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帮我干活,知道吗?”
林珩年闻言“哦”了一声,有些好奇地摇头晃脑打量四周。
这是一家高档礼服店,四周全是看起来很隆重的西装,最边上的玻璃橱柜中还有漂亮的婚纱,暖黄的灯光打下来,很像西方的古典城堡。
林珩年对这些衣服并不感冒,只是纯粹的好奇心作祟,他站在闻锐身旁像是大人领着小孩出来逛街,完全不会让任何人误会。
闻锐选完领带递给店员,看林珩年目露好奇,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吗?”
林珩年摇了摇头,说:“我又不结婚,选这些干什么,穿起来太正式了,我会很别扭的。我不要。”
闻锐闻言“嗤”了一声,说了句“小孩子话”后,也没再勉强。
他随口问林珩年:“最近直播怎么样?吃得消吗?”
林珩年闻言放在西装上拨来拨去的手指一顿。
吃得消吗……
林珩年觉得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吃不吃得消了,直播上的一切问题他都能够应付,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来自外界各种各样的质疑和诋毁。
他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聊天讲“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总觉得这是个夸张句,可一些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又觉得这句话太轻了。
受害者是没有解释权力的。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能够接受的真相,至于其他,无所谓。
林珩年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纯粹恶意裹挟,觉得自己心中的一腔热血终于快要被磨没了。
他当初信誓旦旦地对闻锐说要把自己唱的歌传遍全世界,可越往前走他越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随便吹点儿风都能让你倒地不起。
林珩年自然不会跟闻锐讲这些话,他低头笑了笑,扭头看着对方说:“还可以。”
然而,当晚他就遭到了这句话的反噬。
林珩年照例上号直播,弹幕上依旧是腥风血雨,星号满屏。
他如往常一样切到音乐软件准备唱歌,电脑屏幕上却突然弹出来一个小窗口,上面挂着“连麦申请”。
林珩年看都没看,直接点了拒绝。
没过几秒,对面又锲而不舍追了过来。
“啧。”林珩年直接点了接受,开口道:“我不连麦,你找别人吧。”
没想到对面听完居然哼笑一声,语气轻蔑道:“我头一次见#039抄袭#039的人这么理直气壮的。”
对面是个男主播,说话阴阳怪气,还特意在“抄袭”两个字上面加重语调,生怕别人不知道。
林珩年最近对于这两个字十分敏感,对面话音刚落,他心头狠狠一跳,立刻想到了网络上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