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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稿件。
裴迟砚高中时就爱拿宁亦行的平板画,让宁亦行去用自己那款更好的平板,宁亦行虽不理解他的行为,但由他去了,后来他俩平板索性混用了,摸到哪个是哪个。
笔尖下滑,一直翻到最底下。
六百一十五张,一张没少。
宁亦行擦着头发出来时,看见裴迟砚盖着空调被靠在床头柜上绘画。
宁亦行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屏幕。
还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看上去挺正经,应该是和哪个游戏合作的商稿。
裴迟砚高中就开始接价格昂贵的商稿,宁亦行习以为常了。
宁亦行把毛巾挂在颈间,拿过眼镜和电脑,处理今天没做完的文件。
两人一上一下,各自忙碌。
时针慢悠悠走过两圈,宁亦行合上电脑,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余光看见裴迟砚还在画,便没关灯,拉上被子自己睡了。
如天气预报所言,到了更晚些的点,外边开始淅淅沥沥地响起雨声,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上,偶有白光闪过,轰鸣随之而来。
宁亦行睡眠质量好,对此没一点感觉。
裴迟砚搁下平板,抬手关灯。
人却没躺下,堂而皇之爬上床。
宁亦行右手搭在枕边,掌心向上,虚虚张着。
裴迟砚将自己手指插.入宁亦行指缝,攥紧,然后俯身,将宁亦行露出来的那截无名指叼入齿间,舌尖细细舔.舐。
他用了些力,再松开时,无名指上多了一圈整齐的牙印,像是素戒。
裴迟砚扣着宁亦行的手躺在他身边,宁亦行对刚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呼吸都没乱一下。
裴迟砚亲了亲宁亦行手背,带着它往下探去。
那里有宁亦行遗忘在床上的手电筒,手电筒用了许久,裴迟砚不小心碰到开关,它就迫不及待发热。
裴迟砚带着宁亦行握住手电筒,但是雨夜太冷,他不太想马上把手抽出温暖的被褥,便想等手电筒自然没电。
温度愈渐升高,宁亦行被烫的溢出呓语,想把手拿开,却被牢牢粘在上面。
裴迟砚眼睛一刻没离开过宁亦行,看到这人本能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就没动静了。
裴迟砚眼里的情.欲恨霎时暴涨,眼看就要冲破薄薄的虹膜将宁亦行拆吃入腹。
宁亦行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另一只手正好落在裴迟砚眼前,触上急促颤动的长睫。
躁动的情绪被尽数压下,继续蛰伏。
窗外雨声变小。
手电筒的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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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亦行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活动四肢。
没有酸痛感。
他躲进浴室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检查自己的身体,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
裴迟砚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干。
宁亦行洗漱完,看见裴迟砚还在睡觉,这么大一个人,窝在这么点地方,怪憋屈的。
真是好日子过够了,来找罪受。
宁亦行记得裴迟砚父亲留了不少遗产,邓姨也一直想让裴迟砚学金融,以后好接手她的公司,不知道裴迟砚作了什么妖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宁亦行点开裴迟砚昨晚没画完的稿子,初稿便能看出整体的惊艳。
抛开别的不提,宁亦行不得不承认裴迟砚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游戏动漫花重金找他合作。
裴迟砚是那种不在乎价钱只在乎价值的人,他喜欢,就值得,不喜欢,价格多高他都不会看一眼。
宁亦行不同,他是个俗人,他爸妈都是本分的体制内小职工,他只想多赚钱让自己和爸妈生活变得更好,自然没有喜欢才做这事一说。
他和裴迟砚在三观上就注定背道而驰。
宁亦行清空思绪,打算去厨房给自己做点吃的,进门闻到一阵香味,是裴迟砚昨晚定时炖的粥,蒸锅里放着他炒的菜。
宁亦行盛了碗粥,没把菜端出来,夹了几筷子土豆丝,把土豆丝拨弄成原来差不多的样子,才合上盖子。
不知道裴迟砚炒菜时放的什么调料比例,宁亦行其实自己复刻过很多次,甚至去很多店里点过相同的菜,但没一家能做出这种味道。
房门合紧那瞬间,裴迟砚睁开了眼,没有一点刚醒来的迷糊。
他挪到宁亦行睡过的位置上,嗅着宁亦行的味道美美睡了一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慢吞吞起来,简单收拾一番,看见自己被消息轰炸的微信,舍得回了个电话过去:“luna,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