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只好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勉强扯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对看向他的员工们微微颔首。
与宁亦行相反,裴迟砚心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笑着回应:“等事情定下来,一定喊大家去喝喜酒。”
宁亦行推了推裴迟砚,小声道:“我还没说要和你结婚吧?”
裴迟砚做出备受打击的模样,眼看着就使出他的惯用招数。
宁亦行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陪他纠缠,连声道:“结结结。”
一秒晴天。
裴迟砚眉飞色舞地跟着宁亦行走进自己办公室,关门前朝luna勾了勾手,道:“我记得你有朋友喜欢收集摩托,帮我问问他平时在哪买的,要最新的,性能最好的。”
luna疑惑:“人家收集的都是越野摩托,你又不会开,问了干嘛?”
“问得好。”裴迟砚指指里面,脸上的骄傲简直要溢出来:“我老婆会开。”
luna:......
真跟你们这些秀恩爱的小情侣拼了!
裴迟砚今天可谓是神清气爽,将门一关又想黏上去,却见宁亦行坐在自己椅子上拿着玻璃罐细细端详。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玻璃罐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裴迟砚平时喜欢把玻璃罐摆在桌面上,已经拆开的星星和不能吃的糖果就放在玻璃罐旁边的小盒子里,这样就好像宁亦行一直陪在他身边。
宁亦行将玻璃罐放回原位,道:“你生日快到了吧,如果联名顺利,你生日应该会和发售会撞到同一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七日梦》的实体书翻看,手指划过扉页的那行小字。
luna上回和他说的话历历在目,宁亦行笑起来:“你谈好cv人选了吗?”
“如果没有,易醒的cv让我来担任吧。”
“谈好了。”裴迟砚靠着办公桌,垂眸注视宁亦行,“他刚刚答应了,就在这里。”
宁亦行还有一个问题:“《七日梦》是你在国外创作后发表到国内平台的,你当时怎么不回国创作?”
“因为......钱不够买飞机票。”裴迟砚咳了一声,罕见地局促起来,“我从精神病院出来后,觉得人要有骨气,所以一分钱没要我妈的,边兼职边修完课程,有时候还要靠luna接济。最重要的是,我刚出来时整个人精神面貌不太好看,不想以这副样子去见你。”
“其实现在想想,骨气算个屁,我当时就该拿了那笔钱回来找你,你要我最好,不要我的话,我就租在你家对面,天天缠着你,等到饭点,我就做一桌子你爱吃的菜,把门打开,让香味飘过去,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宁亦行听裴迟砚描绘这近乎“无赖”的画面,发现确实是裴迟砚能做出来的事,既心疼又好笑:“那你现在岂不是走了捷径,直接到我家里来做饭了。”
裴迟砚坦然承认:“其实我以前就会两三个菜,其他菜都是遇见你之后学的。”
宁亦行这是真没想到:“看不出来啊,我感觉你每道菜都做的很熟练。”
裴迟砚将手指插.进宁亦行搭在办公桌上的手,扣紧,一双丹凤眼细长上挑,认真看着一个人时眼里再容不下旁物。
“因为要向主人展现自己的价值,才有可能被养啊,世界上那么多小狗,不是都像我一样好运气。”
宁亦行让裴迟砚张嘴就来的情话臊得别过脸,他起身想避开裴迟砚的亲昵,又被裴迟砚摁回宽大的办公椅中,下巴被捏着抬高,承受着黏.腻.湿.润的深吻。
宁亦行是头回在办公场合做这种事,他艰难地偏开头,气息不稳地推拒:“别在这,待会有人听到。”
裴迟砚的吻追随着落下,混着暧.昧水声的嗓音低沉模糊:“害羞什么,这间画室名都是因你而起,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俩会在办公室干什么。”
宁亦行实在不习惯在人前亲密,尤其是在这种正经的公开场合,磨砂玻璃门上偶尔晃过的人影轮廓,都让他觉得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可裴迟砚压根不管这些,吻愈发具有侵略性,他手臂一挥,将桌上的文件扫到一边,随即抱起宁亦行,把人放在冰凉的桌面上,俯身探向宁亦行的皮带扣。
“咔哒”一声轻响,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外面走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宁亦行是真慌了,猛地推开裴迟砚。
裴迟砚被推得踉跄后退,后腰撞在坚硬的座椅扶手上,疼痛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深处抑制不住的焦躁与暴戾。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想去摸抽屉里放着的药片,手刚触到抽屉把手,想起来宁亦行在这,于是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再抬眼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委屈又可怜的表情,撇着嘴看向宁亦行:“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