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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父一门心思寻找邓菱,于是空荡的别墅就剩下裴迟砚一人。
后来裴父死了,裴家这边的亲戚发现了裴父生前立下的遗嘱,上面说他的所有财产尽数留给邓菱,裴家人对此十分不满,没人愿意照顾裴迟砚,直接把人丢弃在警察局门口了,警察问裴迟砚知不知道母亲的联系方式,裴迟砚低着头一声不吭。
最后还是林女士下班路过警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裴迟砚,震惊不已,忙给邓菱打电话,邓菱才从国外回来把裴迟砚接走的。
所有血缘相连的人都不愿意接纳裴迟砚,只有宁亦行,和他认识半年不到,却说愿意陪伴他每一个生日。
或许真像邓菱说的那样,他骨子里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劣根性,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纠缠宁亦行。
但他终究不是他父亲,宁亦行也不是邓菱。
皎洁明亮的白练织成窗纱,摇曳在落地窗前,映照出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这是裴迟砚这些年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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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迟砚醒来时,宁亦行已不在身边,他条件反射地翻身下床想去找宁亦行,手机适时响起来信提醒。
屏幕上第一条消息就是宁亦行发来的。
[我中午在公司吃饭,晚上我们去爸妈家吃饭。]
裴迟砚隐隐焦躁的情绪被这句话有效安抚,他告诉自己要有耐心,不要被情绪影响理智。
话是这么说,裴迟砚这一天还是没出去,活动下肩膀,给家里搞起大扫除,等宁亦行下班,看见一尘不染的屋子,应该又会多喜欢他一点点。
另一边,宁亦行去公司简单做了个任务交接,便请了个假早些离开。
他今天头上抹了发胶,每一根头发丝都恰到好处的精致,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价格不菲,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
部门主管看见他今天的打扮,想起宁亦行昨晚朋友圈,不由得打趣:“亦行啊,你今天穿的这么正式,是要去见对象吗?”
宁亦行笑道:“去求婚。”
今日阳光不骄不躁,温和地落在来往行人身上,宁亦行穿梭在人海中,来到他和裴迟砚去过的香水专柜。
这次没有犹豫,他一进店就指着柜台里摆着的冥府之路,道:“麻烦帮我拿两瓶这款香水,谢谢。”
店员包装前问:“您需要试喷一下吗?”
宁亦行点头,伸出手腕,店员拿着香水在他手腕上喷了一点,清雅的百合前调迅速攀沿而上。
宁亦行提上包装袋,第二站去了一家珠宝店,是江芸推荐给他的,江芸是这里的熟人,提前和老板打了招呼,宁亦行一进门就被店员接引去戒指专柜。
“您问的款式我们前几天正好到货,您可以先看看是否合心意。”
柜台上的红丝绒盒子里摆放着一枚造型精美的银戒,是栀子花形状的。
宁亦行道:“我就要这款了,麻烦帮我在上面刻一个单词。”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天,等宁亦行回到家门口,已经快到他平时下班的时间了。
宁亦行手腕上挂满了装有帕恰狗新周边的纸袋,怀里抱着一大束栀子花,低头反复检查自己的着装有没有乱。
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正要叩响房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裴迟砚的脸出现在门后。
与宁亦行相比,裴迟砚今天的打扮可以说是极其随意,身上套了件最普通的黑t大裤衩,脚上趿拉着某宝十几块钱买来的拖鞋,为了方便做活,头发随意在脑后绑了个小揪揪,几撮没绑上去的就这样散落在耳边。
他手上还拿着抹布,看样子是打算出来擦外面的那扇门。
裴迟砚怔怔地看了宁亦行几秒,突然拿着抹布转身就往屋里走。
宁亦行一把抓住这人,道:“你走什么?”
裴迟砚急着挣脱他:“哥你先放开我,我换身衣服!”
宁亦行被他窘迫的模样弄笑了,心里的紧张散了大半:“有什么好换的,我又不嫌弃你。”
裴迟砚停下动作,平时那些散漫随性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无措。
宁亦行给他展示手上挂着的一排纸袋,道:“喏,这些都是帕恰狗新出的周边,我看你还没买,就全买了回来,还有这个——冥府之路,我上次在你办公室看见那瓶快见底了,就买了两瓶回来,你一瓶我一瓶。”
宁亦行放下纸袋,双手捧着花递给裴迟砚:“虽然栀子花保鲜期不长,但我还是很喜欢它。”
“正如我喜欢你。”
宁亦行取出小小的红丝绒盒子,一枚锃亮的银戒赫然躺在其中,戒指侧面刻着一个英文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