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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抖了抖尾巴,站起来,被他一把勾住腿。
狼的爪子别看小,却很有力气,被他一爪胡淼淼走不动路,回头瞪他一眼,“做什么?狐饿了,要去觅食。”
饿了?
狼慢吞吞松开爪子,“我去找狼做饭。”
懒死他了,这两天连饭都不做了,总是随便抓一只狼做饭,根本没有他做得好吃。
胡淼淼忍不住问:“你这几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这不像是狼王能干出来的事儿,然而小狼的眼神幽深,意味深长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就很……欠欠的,蔫坏蔫坏的,总之胡淼淼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怀疑这狼是不是要把她卖了。
但转念一想,像她这样好看的狐狸伴侣他打灯笼都难找,把他自己卖了也不可能卖她。
好在小狼没看多久,便翘着尾巴走了。
狼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一脚踏出门便变成了人形,狼尾巴藏得严严实实,容不得别人看。
狐每日的食材还是他严加把关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做饭,做好一切,正要回去,一只狼突然上前禀报,“王,有狐族大祭司的消息了,听闻她……去了人界。”
君泽琛脸色一沉,“人界何处?”
“那只老狐狸诡计多端,性格谨慎,我等只是在人界发现她的足迹,但她飘忽不定,具体位置和目的还没查出来。”
“好!”君泽琛点了点头,“继续找,过两日我们会回趟人界,白青羽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那只白狐倒是本分老实,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君泽琛严加筛选,欺负过胡淼淼的狐狸统统扒皮拆骨挫骨扬灰,丢给老狐王。
老狐王还以为狐族全灭了,一切已成定局由不得他折腾,他的舌头被拔,牙齿被打碎,整日受着蚀骨之痛,心如死灰之际想要自杀,被狼医救下,拔了所有利爪,连自杀都不能,只留一息尚存,在水牢中苟延残喘。
而剩下的一些小部分没欺负过胡淼淼的狐狸则交给白狐管理,让白青羽收服那些狐狸,归为狼族附属。
唯有那大祭司始终是个隐患,十几年前君泽琛和她交过手,毕竟是千年的老狐狸,不似狼族骁勇善战,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等胡淼淼的神魂彻底稳定,就可以动用那碎片寻找她的下落。
君泽琛始终舍不得让胡淼淼操劳,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让她动用浮生镜碎片。
他端着菜回去,狐狸正趴在床边梳毛毛。
“过来吃饭。”
胡淼淼抖抖毛,哒哒哒跑过去,定睛一看,垮起小狐批脸,“鱼?”
“嗯,新鲜的,让狼从河里抓的。”
胡淼淼爪垫踩在桌子上,围着四菜一汤转了两圈,有几根狐毛飘落,被男人眼疾手快接住才不至于落在菜里,他掐住狐狸的大尾巴,“别乱转,毛掉里看你怎么吃。”
狐不满地扒拉开他的手,“你这鱼干净吗?”
君泽琛给她盛饭,亲自上手挑鱼刺,将鱼肉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
狐狸跳回椅子上,下一秒,一个美人出现在眼前,她手肘撑着桌面,托腮,“上次你说,有个什么狐狸被你挫骨扬灰,骨灰丢河里了。”
君泽琛蹙眉思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儿,要丢也丢水牢里喂给食人鱼。”
“所以……你骗我咯?”胡淼淼抬起手指,勾了勾男人的手臂,软乎乎的调调无端让狼心猿意马,可以说,只要和狐在一起,狼心头就一直有一只小鹿不断乱撞,从来没消停过。
哪怕明知道狐狸要找他算账,他也变态得有几分期待。
当然,能挽救还是挽救一下吧,万一狐又不让他上床,他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可是无论君泽琛怎么想,都想不到什么时候把狐狸丢进河里过。
胡淼淼给出提示:“我当初是一只狐猫。”
君泽琛:“!”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来了。
他下意识道:“我那是为了逗弄你。”
几百年单身的老狼感情方面还像是一张白纸,不知什么叫好感,只是想通过某种手段引起她的清晰,就像是有些糟心的人类少男会抓毛毛虫吓唬喜欢的小女孩,他倒是没有抓虫子那种癖好,但就是想吓一吓她。
有时候她受惊吓炸毛的样子,确实很可爱。
后来狼成熟一些才知道,那种方法不可取,是会招人烦的。
他意识到严重性的错误,给狐道歉。
狐听了之后气鼓鼓的,秀气的眉头恨不得翘天上去,眼睛圆溜溜,红唇一撇再撇,又怕太过生气把坏狼的某种恶趣味引起来,不由得深呼吸,轻哼一声,“罚你归还所有狐毛,我怕你变态用来做其他事。”
君泽琛下意识护住怀里的那几根,“能做什么,捡到就是我的了。”
“上床睡觉,还是狐毛,你选一个。”
然而无论哪一个,都能要狼老命。
他沉默地坐着伺候狐狸用膳,吃完饭后,将辛辛苦苦攒来的狐毛给狐狸,并说:“先放你这保管,不许弄丢以后得还给我。”
那是一个用子铃竹编织成的箱子,下面的做工粗糙了一些,越往上越精致,应该是他亲手编的,打开一看,满满一箱狐毛,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蓝色的小香囊,胡淼淼打开,垂眸一看,比狐狸毛要细的两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