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琛压低了眉梢,故作为难,“脖子有点酸……”
胡淼淼:“?”
她发出不可思议的狐狸叫,“不是吧你连狐狸都扛不住?我有你战甲沉吗?”
君泽琛:“……”那到没有。
虽然她现在今非昔比,是一只白白胖胖的狐猪了……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很轻。
就是受力不均匀……在狼的脖子上,对狼的颈椎不是很友好。
也不知道狼会不会有颈椎病。
他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着,不动声色将脖子上的小狐猪拉下来,抱在怀里细细打量。
是一只精致的狐猪,整体来说没什么变化,大耳朵,小巧精致的五官,毛发蓬松得和蒲公英似的,大尾巴垂在他腿上,毛绒绒的很好挼。
他摸摸狐狸的小肚肚。
温热的、暖乎乎的、实心的了。
下一秒,他就被狐狸踹一脚。
小狐狸横眉竖眼,不满道:“你什么表情?”
君泽琛自认为自己的表情管理很好,大多数都是面无表情的,而这一次属实没崩住,他欣慰地扯了扯唇角,“没,我是在看我的劳动成果。”
没有什么把空心的狐狸养成实心的发面馒头更有成就感的事儿了。
胡淼淼低头,伸出爪子揉了揉自己的柔软的小肚子,忧愁地叹一口气,“是不是吃太多了。”
一狐吃两人的饭量,不胖就怪了。
君泽琛想到狐狸曾经干过的事,忍不住扶额,“吃吧,又不是养不起。”
白白胖胖的好,手感有显著提升。
他没忍住又摸了一把。
狐狸肚子上有某种开关,一摸就痒,痒了就踹人。
她后腿踹一脚,“不要总摸我肚子,痒。”
“行。”男人面不改色,将手改为摸狐狸尾巴。
狐的尾巴比狼的蓬松,毛多,还软,但也很敏感。
她用爪子把自己的尾巴勾回去,不给摸。
君泽琛道:“真小气。”
“说正事,手欠就去摸自己的。”狐狸把自己的尾巴一屁股坐在屁股底下,藏得严严实实。
君泽琛一想到自己的狼尾巴……小得不如人巴掌大……
他绷紧了脸,“那只老狐狸有国君庇佑,自古坐在君王的位置上体内拥有天道的气运,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龙气,妖族的妖力对他无效,还会遭受天道的反噬,想要解决老狐狸就必须解决国君。”
胡淼淼顿悟:“我们不能亲自动手,所以你想用国君的儿子对付他?”
“聪明。”狼昧着良心夸赞,指腹捏了捏她湿漉漉的鼻子,“国君想长生,也不想放权,而太子的位置就很微妙,他虽然是国君的继承人却也被国君忌惮,一旦国君长生不死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甚至是国君的眼中钉。”
“太子想要对付国君,碍于老狐狸没办法得手,我与他合作,我对付老狐狸,他则帮我拖住国君。”
“老狐狸名义上为国君制造不死丹,实际上在怂恿国君去制造杀戮,在半个月后的月圆之夜,他们要进行一场献祭。届时,太子会行动……”
胡淼淼:“献祭?”
君泽琛:“没错,以练不死丹为由的一场献祭。”
胡淼淼心里沉甸甸的,闷声闷气,“拿什么献祭,活人?”
“不错,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
在人类眼中,妖族嗜血残暴,可是有些人和妖族无异,胡淼淼原以为一国之君应该为国为民,以百姓为重,可现实往往与预想的不一样。
国君连太子都可以杀,根本毫无亲情可言。
察觉到小狐狸闷闷不乐,君泽琛挠了挠她的下巴,“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但月圆之夜,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要乱跑,一直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嗯,到时候我往你脖子上一趴,哪都不去。”
君泽琛:“……”
“其实……也不用非趴脖子。”
小狐狸点点头,说的对,脖子的位置不好趴,她要蜷缩起来,会勒肚子的肉肉。
故而,第二日,君泽琛头上顶着一只狐狸,面无表情出门了。
用狐狸的话说,君泽琛的头发茂密,又不束发,头上一不戴簪,二不戴冠,整日不羁地披着头发,未免有些空旷,不如给狐狸打个窝,毛绒绒的还挺舒服。
就这样,狐狸找到了新窝,站得高看得远,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头顶。
路过的下人目不斜视,心里却不断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