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丝毫不在意身上这套天下第一尊贵的衣裳沾染了牢房里的积灰,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在傅砚秋面前站定。而后,沈霁衡俯身,轻轻摸了一下傅砚秋早已凌乱不堪的发丝,又凑到对方耳边,轻唤傅砚秋的全名。 二人之间,向来是一人颐指气使,一人毕恭毕敬。沈霁衡从前只会忠顺地叫他王爷,也从未做出过任何逾矩的事,更遑论如此狭昵的举动。 傅砚秋没躲,仰头对上那双深绿色的瞳孔。 “傅砚秋,你等这一天很久,”沈霁衡道,“但你恐怕不知道,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他看着傅砚秋,任凭思绪飘回数年前。 回到了……二人初遇那天。 【啊啊啊啊能不能拍点我们想看的,我先坦白了我想看监狱Play】 【前面的姐妹你在想Peach……别问,问就是纯纯兄弟情,啊不,师徒情……好吧我也想看】 【其实倒是也没错,戏外兄弟情】 【想看+1】 《终君何恨》的回忆部分算得上整部片子的主体,以沈霁衡的视角展开,占据很重的分量。沈霁衡第一次遇见傅砚秋,是在天子的一次寿宴。那时他坐在房屋的角落里,看着傅砚秋当众抚琴一曲,一头青丝随意地拢起,细白手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即便是遥遥一望,也足够他心底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日宴会散场后,傅砚秋又无意中撞见沈霁衡被其他皇子欺侮,出手替他解了围。沈霁衡的心里对傅砚秋又多添一份感激,他想,虽然宫中人人都传傅王爷是个阴毒人物,可真的遇上了……全然不似其他人形容的那样。他母亲是不受宠爱的胡姬,而他则是宫中身份最低微的皇子,母亲从他年幼时便教育过他,要学会伪装、学会自保,可即便如此,在其他人眼中,谁都可以踩他沈霁衡一脚。他第一次得到来自别人的暖意,竟是傅砚秋给予他的。 【所以小沈对小傅是一见钟情?】 【对大美人一见钟情也是很正常的吧】 【沈(内心OS):他好温柔我好爱】 寿宴过后,傅砚秋又在京城留了几日。一来二去,沈霁衡与傅砚秋的相处也更多了些。当时傅砚秋一心摄政,原本定下扶持贵妃的儿子,同时解决其他隐患,而眼前这个痴痴傻傻的沈霁衡,连令他亲自动手解决的必要都没有。可是谁也没料到,沈霁衡在与傅砚秋相处的过程中,无意中露出过破绽。沈霁衡意识到自己的疏漏,连忙圆了回去,却还是被傅砚秋觉察出端倪。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傅砚秋还是对沈霁衡起了杀心。他托人在沈霁衡的餐食中下了毒,然而毒药竟然被沈霁衡的母亲误服,沈霁衡则毫发无伤。 母亲的死令沈霁衡内心大恸,他在暗中同样展开调查,这才发现真相更加震悚——放眼整个宛朝疆土,这种毒草只生长在傅砚秋的封地中。 他从未想过,这个自己一见就有了无限好感的人,居然想杀自己。 ……原来傅砚秋教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傅:温柔吗?我装的。】 【小沈心痛: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杀我?】 【啊啊啊这里想夸一夸李庭的演技!他真的太会诠释这种隐而不发的哭戏了,要的就是这种眼睛和眼眶通红,但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来的感觉!】 【合理推测小庭估计拿哥哥练手过好多次,熟能生巧罢了】 皇宫中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嫔妃,沈霁衡成了没有人庇护的皇子,尽管傅砚秋更想直接取沈霁衡的性命,但他决定暂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他不认为眼下的沈霁衡能成气候。 再后来,贵妃的儿子骑马时摔下马背身亡,朝中另一方势力与傅砚秋抗衡,迫使他务必寻找一位新的皇子接替贵妃之子的位置。然而其他皇子各怀心思,终归不愿受制于人,兜兜转转,傅砚秋主动找上沈霁衡。 他如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沈霁衡的面前,对他说:“等你的兄弟即位,即便你是个没用的皇子,也一定会死,但我可以让你成为九五至尊,成为那个掌握生杀大权之人。” 【啧啧,傅砚秋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坏男人】 【好家伙,傅砚秋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真的很心疼沈霁衡……母亲能给他的关爱有限,在皇宫中又备受冷眼,为了明哲保身只能守拙,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伙伴,结果却引来杀身之祸,不仅如此,还被那人当作争夺权力路上的垫脚石。】 沈霁衡对皇位并无兴趣,他接近傅砚秋,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报仇。 就这样,沈霁衡在傅砚秋的身边待了许久。而沈霁衡在傅砚秋面前展现出的乖顺,令傅砚秋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掌控他。年复一年,沈霁衡却发现自己心中的异样更甚。杀母之仇本来只应该有恨,但沈霁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从心底占有傅砚秋。他曾经想过,如果他在自己即位之后,傅砚秋能安分些,不要再这样醉心权势,他可以不杀他。 他母亲曾传授过他一样保命的东西,是来自西域的一种蛊毒,在中原无人能解。沈霁衡心道,是傅砚秋在一步步挑战着他的底线。下毒,是傅砚秋曾经对他使过的手段,他也想让傅砚秋尝一尝……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知道傅砚秋平素体弱多病,身患隐疾,全靠各种各样的汤药来调理。再沾上此毒,只会必死无疑。他将毒药融在给傅砚秋点的安神香中,每当傅砚秋毒发,沈霁衡会产生一股隐秘的快感,可这快感远不如想象中那般强烈。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小子!】 【其实这个故事没有赢家,只有两败俱伤的结局】 【谢谢,从开场开始心里难受,一直难受到现在】 地牢里没有窗子,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沈霁衡抬手,手指抚过傅砚秋的发丝。他开口,声音低哑,“傅砚秋,有时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 傅砚秋不语,只是抬眼看着沈霁衡。从他的目光中,沈霁衡读不出什么情绪。每当傅砚秋这样看着他,总叫他想起曾经宫里的一只猫,名字叫白玉娘。那只猫瞳孔湛蓝,毛发雪白,由别国使臣进贡,又被老皇帝日日夜夜养在身边,集万千荣华宠爱于一身,养出了顶矜贵也顶刁钻的性子。傅砚秋也同那只名为白玉娘的猫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沈霁衡又自顾自地继续问下去,“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权势?天下?还是二者都不想要?” 傅砚秋又一次咳嗽起来,比昏迷前那次更加激烈,这次也咳出了血,血丝顺着唇角淌下,可他的语气仍然不紧不慢,“沈霁衡,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