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渠王夜闯青崖院,俏郎君强掳冷院监 (第1/3页)
。黑刀劈开静寂的空气,带起猎猎刀风,绞碎了纷纷的鹅毛,雪尘飞扬。夜深天寒,向来最重视形象的青崖书生们都在儒衫外裹了厚袄,唯有子夜文殊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一板一眼的挥刀,除了修为的增进,似乎永远都是一个模样,雷打不动。而浑身酒气的宋潜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鼎鼎大名的千渠王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扒开积雪沉沉的草丛,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乡间小调,就这么突兀又坦荡地蹿了出来,带着满头雪花奔向拄刀而立的子夜文殊。“你好啊,子夜道友!”此时此地,应当身在千渠的宋潜机却出现在青崖书院,显然极为不合常理。子夜文殊身边,裹得几乎跟两个圆滚滚的球一样的箐斋、梓墨,脸色齐齐一变,便要上前拦人。宋潜机停步,表情委屈,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抓着被雪化湿的衣摆。一声刺耳声响,雪刃回鞘。子夜文殊抬手制止准备去叫人来的梓墨,皱着眉头看他,目光审视,又有点疑惑。“何事?”“我来找你喝酒。”宋潜机举起手中的酒壶,笑嘻嘻地说,一边走近,一边又摇头晃脑唠唠叨叨。“良辰、美景、瑞雪、丰年。”他猛地高举起手里的酒壶,姿态潇洒,纵然寒霜飒飒,朔雪漫漫,云重月隐,凛纵风横,也打不消他似要邀天共饮的豪迈。又一收手,宋潜机晃着酒壶,一步三顿往前蹭,却是稍稍收敛起了笑意,只懒洋洋地、故意吊人胃口一样拖长尾音。“只欠——”子夜文殊只是静静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如冰雪。箐斋板着脸:“你要喝酒,找我们院监师兄干什么。”怎么会有宋潜机这种人。当初在华微门逼院监师兄喝酒,他还上瘾了是吧。梓墨接着质问:“深夜闯进青崖书院,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找院监师兄喝酒。”不对。对方没有恶意。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子夜文殊的手按在刀柄上,少见地感到有点茫然。宋潜机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走近了,然后又近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一只手上拿了酒。那另一只手上,是什么呢?良辰、美景、瑞雪、丰年——又差了什么呢?子夜文殊的薄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宋潜机突然笑了。那只应当空着的手扬了起来。箐斋、梓墨几乎尖锐变调到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师兄小心!”比那团白影更快的是子夜文殊的刀。比子夜文殊的刀更快的,是宋潜机贴符的手。破空而来,正中胸口。他横刀挡下了对方的雪球,却没能格开对方蓄谋已久的真正“袭击”。力气好像突然便被抽空了,灵力滞涩,运转不畅。想要说话,张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不成形的低哑声音。<', '')('千渠王夜闯青崖院,俏郎君强掳冷院监 (第3/3页)
/br>子夜文殊试图用刀撑着自己勉强站立,可当宋潜机靠过来,又被温柔而强势地一根根掰开手指拿走他的刀时,最后的那点支持便也消失了。心口贴着金光闪闪的符纸,他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去,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摔到地上前被宋潜机揽着腰拥进怀里,似是失去了意识。箐斋、梓墨和听到叫声匆匆赶来的青崖诸生瞠目欲裂。“宋——潜——机!”宋潜机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子夜文殊的睫毛又浓又密,闭上眼的时候气势收敛,安安静静地竟然还显出几分乖巧。悄悄颠了颠他的体重,宋潜机便又搂的更紧了些。哪怕看上去高冷如神像,这个人抱起来也是热的。宋潜机无声勾起嘴角。于是复又抬眼,面对越聚越多的青崖修士,他好心情地顺了顺怀里人的黑发,意料之中又引来一阵怒视和骂声,才漫不经心地说。“我说了,我只是来找你们院监师兄喝个酒。”宋潜机把雪刃刀背到背上。如果真把对方的本命法器随手扔进草丛里,回头子夜文殊肯定得找他拼命。“良辰、美酒、瑞雪、丰年。”宋潜机收起酒壶,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子夜文殊打横抱起,又祭出了一把飞剑。虽然不知道是谁塞进去的,他也的确久不练剑,不过酒能送人上琼霄,他现在自信极了,一股傲气只冲胸口,只觉天上地下老子最大,没人能阻拦他要做的事。“——只欠佳人。”宋潜机踩上了剑。这辈子,他要种最多的地,栽最美的花,让千渠产出最多的粮食,让所有不顺心不如意通通滚蛋。道侣待定。没人能阻止他宋潜机。“你答应过我,我请你喝酒,你带我见妙烟。”他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请你喝酒了,你要带我去见妙烟——不,不行,不要妙烟。”烈酒麻痹了宋潜机的大脑,他现在既兴奋又迷糊,前世今生的记忆情感交织交错,让他的想法也开始变得颠三倒四起来。他是想做什么来着?众目睽睽之下,宋潜机突然打了个酒嗝。他歪歪头,垂眼看着怀中人的脸,蓦地就想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宋潜机笑了。他轻声说:“我来接我的佳人了。”上辈子,子夜文殊许诺带他见妙烟。而妙烟后来差点成了他的道侣。换言之,子夜文殊承诺带他去见未来道侣。但子夜文殊说话不算话,他现在也不想要妙烟做自己的道侣。所以要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感谢小孟的酒,带给了他一个绝佳新思路!于是就在青崖书院诸生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围下,在刚刚赶到的院长吹胡子瞪眼的怒视里,宋潜机朗声大笑,收紧了抱着子夜文殊的胳膊,脚下一蹬飞剑,然后——云破雪惊,一飞冲天。后有好事者留书著曰:千渠王夜闯青崖院,俏郎君强掳冷院监。被青崖书生终生通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