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衔雾镜在宽阔宿舍的单人床上惊醒，心脏因梦魇而急促跳动。
梦里反复回放着导师那句“漂亮的木偶”和台下模糊的窃笑，她蜷缩起来，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挫败感。
枕头上那种微弱的木质皂香是骑士身上的味道，她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她坐起来时，骑士正好端着早餐开门。
“早安…镜镜。”
他单手端着餐盘，从床上把她抱起来放在餐桌边。
煎蛋、烤面包、几片牛油果、还有一小份切好的水果。
“吃完再洗漱。”
她低头默默吃东西，他在对面坐下，拿出平板处理邮件，偶尔抬眼看她进食的进度，不动声色地将牛奶往她手边推近了些。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半个蛋，一片面包，两口牛油果…吃得太少了……瘦得下巴都尖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心里难受？^^那群导师都该死。
吃完早餐她就去洗漱了，出来时穿着C班的黄色卫衣，长到腰间的发丝乖顺地垂着，一张素面朝天的小脸像是颗白嫩的水煮蛋，眼下的青黑有点明显，反而让她看起来更苍白易碎了。
虽然卫衣的版型都是一样的，但她的脸和身材摆在那里，穿起来就是特别好看。
裴寂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知道镜镜不喜欢黄色，她喜欢粉色和白色。
粉色是A班的颜色，白色是她的应援色。
他把粉色的保温杯递过去。
“里面是川贝雪梨，渴了喝。”
然后又拿起旁边的腰包，把东西一件件翻给她看，“放了润喉糖、巧克力、备用的皮筋…还有缓解肌肉酸痛的膏药，如果不舒服就立马出来找我。”
她接过东西，腰包很轻，斜挎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好……”
衔雾镜被他送到了录制现场，背着腰包走到了C班的区域，一个人在角落坐下。
录制现场里吵吵嚷嚷，分配宿舍后大家都有了伴，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玩游戏，衔雾镜默默看着。
……有点…羡慕。
但是是她自己选择了要骑士来陪她的。
……
别想这么多。
朋友不是强求来的。
有很多人在偷偷看她，但没有一个人上来跟她搭话。
这种无聊的状况持续到了核心导师到来，他宣布了主题曲的评级任务，她们要拍摄个人表演主题曲的视频。
这不仅是一次考核，更意味着主题曲C位的竞争，是目前来说最耀眼的位置。
编舞老师讲解着动作，女孩们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衔雾镜站在前排，眼神专注，她的舞蹈肌肉记忆很好，几遍下来就已经掌握了八成。
但主题曲考核远不止舞蹈。
还有vocal、表情管理、能抓住镜头的“星味”，还有是否能让观众看得下去的魅力。
拍摄视频要在24小时内完成，也就是一天，从发布任务那一刻开始，她们就被推进了紧迫的浪潮。
裴寂把她带到了一个空练习室，不用和其他人挤在一起练。
衔雾镜本来对自己的舞蹈还有点信心，但现在彻底陷入了“漂亮的木偶”的漩涡，她总感觉这个动作不到位，怎么衔接都不对味，急得小脸泛红，那种挫败感越来越深。
我现在连舞都……跳不好了吗？
“别停。”他站在她身后开口，“不要急，你先完整地跳一遍。”
衔雾镜听他的，完整跳了一遍，感觉自己错误百出。
“只练有问题的地方，然后慢慢顺动作。”
他说的都是她知道的方式，但她现在就是因为太焦虑了才没办法做好。
衔雾镜垂着头，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光亮的地板上，她盯着那点水渍，感觉自己的信心也在随之蒸发。
“我跳得……很糟糕，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动作都记不住……我是不是真的……”
“镜镜。”
裴寂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
他走到她面前，掌心托住她汗湿的后颈，迫使她抬起视线。
“看着我的眼睛。”
她怯生生地抬眼，对上他那双混着复杂情绪的眼睛。
“你不是木偶。”
他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木偶不会流汗，不会累到手指发抖，更不会因为想要做到最好而焦虑到想哭。”
他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湿意，她颤抖着闭眼。
“你的身体记住了动作，是你的心在害怕。害怕重复昨天的评价，害怕达不到期望，害怕让……我们失望。”
“镜镜…你站在这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勇气了。你的努力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是为了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每一个看到你光芒的人。”
他退后几步，重新播放音乐。
“再来。不要想‘标准答案’，跳出你自己的风格就是最完美的答案。”
他的话语像是一针缓慢起效的镇定剂。
衔雾镜深吸一口气，再次随着音乐舞动。
这一次，她尝试着忽略脑海里那个不断挑错的声音，只是像平常一样，按着自己的节奏舞蹈。
依然有瑕疵，力度控制仍不稳定。
一遍，两遍，三遍……
汗水浸透了她的黄色卫衣，额发黏在脸颊旁，呼吸变得急促，但她的眼神却渐渐亮了起来。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跳了十七遍了…宝宝……腿都在抖还要坚持……怎么会有人舍得骂她……衣服都湿透了贴着腰……好细…好软…好想听她带着哭腔说跳不动了……^^但不行，宝宝要跳舞，宝宝要发光。那些碍眼的贱货怎么还不被车撞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终于停止。
衔雾镜脱力地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快要炸开，汗珠在微微泛红的细嫩皮肤上像雨雾，绑好的头发也散乱了。
裴寂拿着湿毛巾和保温杯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先替她擦汗。
毛巾细致地擦干脸上和颈脖的汗水，动作轻柔，微凉的毛巾让她感觉发烫的皮肤好受了些。
他拧开杯盖，将温润的川贝雪梨水递到她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喉咙的干渴得到缓解，甜润的味道顺着喉管滑下，安抚了过度使用的声带和紧绷的神经。
“好点了吗？”他问，声音低哑。
衔雾镜点点头，累得说不出话，依旧在小小地喘着气，仰起脸看他。
被汗水洗涤过的眼睛亮亮的，睫毛也湿了，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完成任务后虚脱的满足。
裴寂的指尖微微蜷缩，克制住想要抚摸她脸颊的冲动，只是将水杯又往她唇边送了送。
“你很棒。”他说，“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他看着她喝水的样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休息片刻后，衔雾镜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
或许是裴寂的肯定起了作用，或许是身体终于适应了强度，她再次练习时，动作明显顺畅了许多，甚至开始尝试加入一些自己的细微处理，让舞蹈看起来不那么“标准”，却更加生动。
裴寂站在角落，用手机记录下她的练习片段。镜头贪婪地捕捉着她每一个动作和每一次喘息。
内心那些阴暗的、粘稠的、想要独占这份狼狈与美丽的冲动，则被妥帖地安放在私密博文里，成为仅供自己咀嚼的食粮。
当衔雾镜终于能够完整地、流畅地、甚至带上些许情感地跳完整个主题曲时，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她几乎是踉跄着停下，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眼睛亮得惊人。
“我……好像可以了？”她喘着气，不确定地看向裴寂。
裴寂关掉一直在录像的摄像机，只是走上前，没有立刻评价，
“转身。”
她茫然地转过身。
微凉的手指隔着湿透的卫衣精准按上她后腰酸痛的肌肉，那也是她旧伤的位置，衔雾镜轻哼了一声，下意识想躲，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肩膀。
“别动。”
他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能缓解酸痛，又不会真正弄痛她。
但她的腿现在还在发软，他按揉的动作确实揉开了酸麻，但也让她感觉腰酥麻地软了下去，快要支撑不住跪到地上……
呼吸变得有些乱，方才练习时的急促喘息还未完全平复，此刻又染上了一点别的…难以言喻的意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轮廓，隔着一层湿透了紧贴皮肤的卫衣，那种触感被无限放大。
“呜……”一声极轻的呜咽从唇边溢出，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她羞耻得想要蜷缩起来，偏偏被他固定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令人心慌意乱的照顾。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哼了…哼得好小声……像小猫叫…好可爱……腰在抖…腿也在抖……松手就会跪下去吧……*的……好想看看小穴是不是也被揉湿了……^^宝宝太累了，需要休息。……但真的好软，好想…
掌心下的肩膀单薄而脆弱，就算隔着一层湿冷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她肌肤透出的温热和细微的战栗。
她压抑的着的…带着哭腔的呼吸声，像羽毛一样挑拨着他的理智。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无力，正不受控制地向他倾斜，仿佛稍一松手，就会化成一滩春水瘫软在地。
他的指腹在她后腰的旧伤处刻意多停留揉按了几下，她立马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抽气。
“疼？”他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几乎是气音，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
衔雾镜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摇头，发丝蹭过他的下颌。
“……不、不是……是……酸……”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羞赧。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
不是纯粹的疼，是酸、麻、软混在一起，让她使不上力气，只想找点什么靠着，或者……干脆躺下去。
裴寂喉结滚动，终于缓缓停下了动作。
那只按在她肩头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反而微微收紧，几乎是将她半圈在怀里，稳住了她虚软的身体。
“好点了吗？”他又问，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衔雾镜胡乱地点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她小幅度地动了动，试图自己站好，却发现膝盖还是软的。
“……能走吗？”他低下头，气息拂过她的发顶。
她试了一下，腿一软，差点真的跪下去，被他及时揽住。
“我……”她羞耻得快要哭出来，声音里带上了颤抖的哭腔，“腿没力气了……”
裴寂沉默了一瞬，然后极其自然地将她单手抱起。
衔雾镜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尴尬地把脸埋进他肩膀。
她好轻，像一片羽毛。
浑身湿漉漉、热烘烘地窝在他肩上。
黑暗中，他垂下眼，看见她通红的耳尖和一小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视频我等会帮你上交。”裴寂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最后一遍很完美。”
她点了点头，依旧埋在他肩膀上不动。
她被裴寂抱回宿舍，洗澡水是他放，换洗衣物是他拿，头发是他吹，膏药是他贴，脸也是他擦，最后被他塞进被窝里。
她蜷缩在柔软的床上，几乎瞬间就被睡意淹没。
快要睡着时她模糊地想…虽然很难，虽然害怕，但是……好像又能继续走下去了。
因为有人告诉她，你可以犯错。
而那个人，此刻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守着她入睡。
黑暗中，他的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轮廓，内心翻涌着狂热的爱意与扭曲的占有欲。
他的照顾无微不至。
他的守护寸步不离。
他的投入不计成本。
但他绝不会强求她做什么。
确认她彻底入睡，裴寂站起来，走进还泛着潮气的浴室，轻轻关上门。
脏衣篮里，她换下的贴身衣物已然被汗水浸透，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甜香和闷热的咸涩。
他挽起袖子，把那件小小的白色乳罩浸入水中。
棉质布料被水浸透后变得更加柔软，仿佛还能触摸到…曾被它们紧紧包裹着的绵软胸乳。
他挤了一泵婴儿专用洗衣液，轻柔地覆上海绵垫揉出泡沫，动作有些生涩。
泡沫覆盖其上，又被他用手指极其轻柔地、一寸寸地揉搓过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又像是在…爱抚她的身体。
……
接着是那件更小的内裤。
纯白的，棉质，边缘缀着简单的蕾丝。
他垂着眼眸，指腹抚过内裤裆部的水液。
透明的……黏的……香的……
镜镜湿了呢。
什么时候湿的呢？
小小的布料被他浸入水中，滑腻的手感让他一次又一次抚过那柔软的布料。
想象着……它曾紧密贴合着她娇嫩敏感的肌肤，覆盖着散发着温热甜腥气息的小穴。
他眸色晦暗如夜色，呼吸不自觉加重，揉搓的动作却依旧循规蹈矩，像是教程视频里播放的那样。
最后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形状，确保不会变形后才将它们晾起来。
纯白的颜色刺眼又诱惑。
所有选手的个人主题曲视频均已上交，导师们坐在会议室里观看每个选手的视频。
“这个力度不错，卡点准。”
“…动作衔接不上，手忙脚乱。”
“音准有点飘，但表情很好，有观众缘。”
“舞蹈框架太小，软绵绵的。”
“嗯，这个vocal比初舞台稳多了。”
评价大多简短而客观，直到屏幕暗下再亮起，出现了衔雾镜的名字。
她应该已经跳了很多遍，脸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额发被汗水浸湿，几缕黏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
音乐响起。她开始跳。
没有过分灿烂的笑容，没有刻意的wink。
她只是在某些时候微微笑着，表情带着一种认真，在高音部分时微微蹙起眉头。
她的舞蹈动作异常流畅而富有感染力。
没有出现卡顿或是衔接不畅，不算完全“标准”，但确实跳出了她自己的味道。
她很有舞感也很聪明，懂得收放自如，而不是大开大合，在该有力量的时候有力量，不需要力量的时候就收紧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