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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湛衾墨走上前一步,却是来到了时渊序的跟前,时渊序登时愣了,“……做什么?”
直到对方的突然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靠近自己的颈侧。
“嗯,只是觉得时先生的衣领太高,未免有点勒喉咙。”湛衾墨就这么径直整理他的衣领,一边淡淡道,“我这人,一向见不得人不舒服。”
他就这么忽而地靠近了时渊序了几分,直至彼此的鼻息和气息都互相浸染透了。
两人本来以礼相待的距离,就这么莫名地变得促狭了。
“……”时渊序眯起眼,警觉地往后顿了一步,“我自己来。”
旁边蔺太太和蔺小姐都在看着,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只是时先生的领带也没系对呢,这种丝质的领带,按照家族宴会的习俗应该是这个系法。”湛衾墨自顾自地叩上他的领带。忽然,他顺势接着领带将时渊序的领口压低了一寸。
蔺安然本以为只是湛教授一时“热心肠”给时哥哥整理仪容仪表,可就是那瞬间,她瞳孔骤然缩小,娇艳欲滴的脸都顿时红了几分。
那高高竖起的衣领底下,竟然是重叠的,充满欲色的吻痕,从锁骨到脖颈,那是竭尽窒息、宠溺般的,病态一样的亲吻才能留下的痕迹,以至于吻痕甚至泛起了清淤。
“啊,时先生的脖颈明明很美,应该多加展示出来才好。”湛衾墨却没看见似的,就这么让痕迹暴露在外人的视野之下,一边缓缓道,“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多展现展现,不是么?”
蔺安然目光狠狠地颤了颤,看着时渊序脖颈上可疑的痕迹,张大了嘴又不知说什么,脸忽然一阵青一阵白,心登时悬了高了几分。
偶尔被便宜闺蜜们拉去酒吧的她也时常在那些花花公子脖颈上看到这种痕迹——她得冷静,冷静,也许是什么军队野外训练的时候被虫子咬伤的,她时哥哥可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蔺安然随即佯装没事般笑笑,“湛教授真是细心了,这样调整了下,时哥哥确实看起来更帅了呢。”
“你……”时渊序忙不迭用手拢紧了领口,“我觉得不如原来看起来精神。”
此人绝非善茬。
当着旁边许多名门贵族旁观的面,时渊序面上还得维持着礼貌,但一边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哑声道,
“湛衾墨,你要让我在这丢人,我跟你没完。”
人是铁饭是钢,时渊序这人是铁面子是钢,饭可以不吃,要湛衾墨当场让他出尽洋相,他不介意将对方挟住扣在墙边然后暴揍一顿。
被瞪着的湛衾墨却无动于衷地勾了勾唇,“也是,时先生本身就英气逼人,怎么穿都合适。”
“……”
时渊序横眉冷竖,“湛教授,我们初次见面,你逾矩了。”
随即他看向蔺安然大小姐,“安然,我们走。”
蔺太太却惊叫道,“渊序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人家湛教授是照顾着你,你也应该表示点谢意。”
原来蔺太刚好在时渊序那一侧,刚好处于视线盲区,不知道这仨人看到了什么,在她眼里斯文有礼又温文尔雅的湛教授一直很好脾气,甚至还很贴心地为渊序整理衣襟,颇有点长辈般的关怀,贴心关爱至极。
“之前就听孜楚说你这孩子特别不擅长被别人关心,哎呀,真是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啦,安然有的时候连梳头还是我帮梳的呢。”
时渊序:“……”
蔺安然:“……”
“啊,我突然想到,孜楚给渊序前不久找了个私人医生,也是濒危族群系的顶尖教授。”蔺太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那教授似乎也是姓……呀,莫非就是您,得亏您这是第一次见渊序呐?”
湛衾墨此时眼底的笑意浓了些,他玩味地觑了时渊序一眼,“嗯,我确实是他的私人医生。只是时先生比较认生,不论我多少次问候,都似乎和我很疏远呢。”
那一瞬间,时渊序的心就仿佛重重地被敲了一下。
他明明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
可他和湛衾墨的关系一直以来就像是蛰伏在外人视野下的冰层,似乎极少有公开示人的时候,如今,却猛地见了光。
蔺太太捂嘴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