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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岚清方才没有仔细看,如今一见,这些人大多是老弱妇孺,瘦骨嶙峋,奄奄一息,连带着其周围的环境都带着一股死气。
这样的一群人如何能阻拦他们前行?
“是疾病。”
“疾病?”她有些震惊,重新将目光投掷那处:“怎会有如此多人?”
“此病只能是传染...不过这是常有的事。”派吉尔一边指挥队伍整理状态,一边习以为常地回复周岚清:“这些人若不是等死,就是到别的地方去祸害其他人。”
闻言周岚清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微沉:“你想做什么?”
派吉尔见状一愣,明白周岚清误会了什么,连忙自己澄清:“还请切勿殿下别多想,我们绕道而行便是了。”
周岚清眉头松了松,应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下意识问道:“他们是你们的子民么?”
“不是。”派吉尔扯了扯布巾:“他们不是任何人,哪里收留他们,他们便是哪里的人。”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阵喧闹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一个浑身布满灰尘和泥土的孩子死死的抓住队伍其中的一位士兵,而后者见如何甩也甩不开,便拿起身侧的大刀作势威胁。
可那孩子却好像丝毫不怕似的,大声疾呼:“求求各位贵人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围在孩子身边的人又如何说得上嘴?眼见甩不开,便要开始动真格。周岚清见此刚要开口制止,一旁的派吉尔像是早有预料:“殿下,如若被那些人沾染上,怕是得不偿失。”
就在此时,车内的秋竹系好了布巾出来找周岚清,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眉头紧蹙,向身边的少女求情:“殿下,如今尚未弄清楚病因,若是就这般草草处理,万一此病就此传播...”
周岚清叹了一口气:“且慢。”
那大汉听到主子出口,连忙将刀重新别回腰间。少女款款走来,人群随之散开,显现出方才死缠着众人不走的始作俑者。
那孩子瞧着少女身上有着同旁人不同的气度,便猜出她是其中身份最为尊贵之人。于是还不等周岚清开口,就听他开口:“求求贵人救救我们吧!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是真的不敢叨扰贵人的兴致!”
边说着,还边磕着头,又因为心情急切而使得十分用力,不仅磕得邦邦响,地上
还隐隐有了丝丝血迹。
“若贵人不高抬贵手,我们所有人熬不了多久了!”
周岚清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看着泪水挂面的孩子,问道:“你们原先是哪儿的人?为何没有成年男子?”
那孩子见有希望,立即停下举动,用破烂衣袖胡乱在面上乱擦一通,声音还带着哽咽,好在强压下来:“我叫小涂子,我们原先是生活在涂家村的村民,村里叔叔辈的人都被抓走了,说是当兵去了,就在也没回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一旁一个说的上话的斥责道:“你胡说什么?你们既不属于我国之人,怎会充军?”
受到呵斥的小涂子被吓得瑟缩了一下,但看着少女面上并无如以往的人那般厌恶的神色,又壮起胆子道:“骗你作甚?我们村里若是还有叔叔辈的人,我不得好死!”
看着小涂子一副决绝的模样,众人终于都说不出话来了。
非属任何邦国之人,然却遭逢时运,被迫肩负非分之责。
这算什么道理?
周岚清转头看着立在身后的派吉尔:“阁下不是说,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度的人么?”
派吉尔张张口,最后还是没舍得将阻拦字眼吐出口:“殿下,世间之事多半为不公。”
“你们如今是什么情况?”
少女只一言,便暗含欲要插手此事之意。周围人瞬时有些骚动,派吉尔虽觉不妥,但还是没有开口,他也想看看周岚清怎么处理。
小涂子听言瞬间激动起来:“贵人,我们原先活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一日隔壁张婶子得了病,没几日就死了。随后陆陆续续又好几人都这样!”
像是想到什么,他忙指着不远处期期艾艾的一群人:“贵人放心,我们都是没病的!只是出来寻食物,但是路上已经饿死好多人了。这病再不医治,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了!”
随后赶到的桃春听闻这些话,虽然有心,但是也知道周岚清不应该插手此事,下意识看向少女:“殿下,此事恐怕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