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看看,在深宅里的丫头对世事能有多少见识。
“奴只觉爷不是这样的人,不该被这么说。”
“那些大人定是误会了。”
白芷毫不犹豫,话说得斩钉截铁。
“哦?说下去。”
薛厉冷眸中微微泛起一丝光。
“别的不说,就那周通,闲散的刑部侍郎都贪了三万两银子。”
“比他更位高权重的官儿还不知贪了多少。”
白芷在下人堆里没少听那贪官污吏欺男霸女的事。
有好多奴婢小子都是家里良田被占才卖身为奴。
爷如此招人记恨,定是动了那些狗官的财路。
薛厉眼眸深邃,望着眼前这十几岁的小丫头,越发觉得有趣。
哪怕这丫头没见识过波谲云诡,倒也能猜出那些人诋毁他的动机。
原想利用她勾出侯府的鬼,或许她不是钩子,而是夺命的利剑!
“爷……奴愚钝……还请爷赎罪。”
白芷低头细语,手心里已沁满了汗,
她知道这些话她不该说,但是又怕自己不说,反惹了怒。
“愚钝,未必吧。”
薛厉眸光暗动,从怀中取出一个雪白瓷瓶。
从中倒出一颗绿豆般大的红色药丸。
“有人给你灌酒,你就服下。”
他的动作很快,眨眼睛那药丸已塞入白芷的束衣里。
白芷俏脸一红。
但她还未来得及动作,眼前主子已下了马车。
她只能快步跟上。
还不等落地,身子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险些跌倒。
“夫君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等等我。”
“你看看,奴婢都怎么伺候的,衣都歪了。”
沈芳菲快步上来,一肘撞在白芷的肩上。
她抬手环上薛厉纤长的脖颈,替他整着那没有丝毫皱折的衣。
十指纤纤,动作轻柔。
动作间衔接得恰到好处,丝毫看不出她在针对谁。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新婚夫妻在恩爱调情。
假恩宠,可不只有帝王才会。
她沈芳菲也会。
薛厉没有动,垂眸望着沈芳菲那笑颜如花的脸。
没被拒,沈芳菲略微有些意外。
外人跟前,怎还陪她做戏了?
这一丝微妙的狐疑神色,逃不过薛厉的眼。
“有劳,时辰还早,先歇息吧。”
薛厉余光中晃入一个黑影。
那人躲在暗处,探出半只眼睛正窥探着他。
他心中冷笑,反手将沈芳菲打横抱起,用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宫道上,薛厉就这么怀抱着自家夫人。
在文武百官,千百宫人的注目下,堂而皇之将夫人抱进别苑雅间内。
“薛厉!你!你好不要脸!”
“自己丢人就算了,你还敢牵连上我!”
“我乃相府千金!侯府的脸面算不得什么,相府的脸……”
沈芳菲气急败坏拼命挣扎着,但奈何双手已被外袍捆住。
双膝又被薛厉的手死死箍住。
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然落在地上,摔得她整个人几乎裂开。
“啊!你……”
沈芳菲咬紧牙关,脸色发白,拼命忍着那腰骨间传来的剧痛。
白雪和白瓶吓得束手低头,没有侯爷的话,她们不敢上前搀扶。
“若有来客,让夫人代为接见。”
薛厉转身离开前厅,丝毫不理会那还在地上疼得扭曲的高贵千金。
主屋内,他挑开窗户的目光瞥向一处角落。
那半只眼睛一闪而过。
薛厉目中暗光涌动。
这花灯节已开始有趣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78.com 手机版:https://m.bqg7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