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的高疏月声音淡了下来,却依旧死不悔改。
“人贵在有自觉。”
“后天就要比赛了,你怎么睡得着?”
张齐铭倚在墙上,很是平淡说着,似乎那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高疏月抽了抽嘴角,二人默了下来,张齐铭顿了顿,才想起她刚才扒墙听尘烟墙角的事情,原本放松下来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他开口发问
“你刚才在干什么?”
高疏月这才想起正事,忙起身拉着张齐铭往墙上贴,面上还带着几分焦急。
“你听。”
闻言,张齐铭迟疑了片刻,才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寂静的夜中,确实听到了若有似无的滴水声。
“尘烟不会想不开吧?”
高疏月倚在他的身旁,没注意距离,竟是整个人都和他紧贴着,扒在墙上。
因为穿着睡衣,胸口袒露了几许春光,张齐铭比她高了一个头,此时随意一瞥就能瞥见。
“......”
张齐铭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不自然道
“他看起来不像没求生欲的样子。”
闻言,高疏月有些狐疑的又扒了上去,好久才又接话
“谁知道呢?”
“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却猛的被张齐铭又拽了回来,像是母鸡提小鸡一样,提溜着走回了他的身后。
“?”
高疏月一脸懵逼,却见张齐铭伸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她的面前,侧过头道
“穿上再出去。”
“?又不冷。”
见她油盐不进,张齐铭回头瞥了她一眼,大步迈到她的面前,直接将外套的两条袖子系在她脖子上打了一个结。
“呕。”
高疏月脖子上一窒,干呕出声,张齐铭瞥了她一眼,淡定道
“别装。”
他嘴上这样说,手上打结的力气却还是放松了些,整理片刻,才放下了手。
外套刚好遮住了她整个上身,只是这样总是有些不太雅观。
像游街示众的。
“挺好的。”
“有种时尚感。”
张齐铭对自己的手法比较满意,认可的点了点头。
高疏月更加懵逼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张齐铭抓住了一只胳膊往外走,边走还边听他道
“再不去,照那个滴速,他血都要流干了。”
闻言,高疏月也顾不上自己像什么,加快了步子,尘烟的房间没锁,越走到他门口,滴答声越大,高疏月走到门口就想直接打开门冲进去,却被张齐铭拉在了旁边。
一句干嘛梗在喉咙,就听张齐铭斜睨了她一眼
“让别人进你房间要敲门。”
“到你这里就没这个讲究了是吧?”
闻言,高疏月愣了片刻,才答
“救人要紧。”
张齐铭不语,瞥了她一眼,才往里走。
见他转身,高疏月阴阳怪气的小声道
“没~这~个~讲~究~了~是~吧~”
刚说完就听张齐铭又补了一句
“外面监控照得到你,我也看得到。”
“……”
高疏月不再说话,有些幽怨的跟着他走到了房间门口。
他轻轻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反应,才缓缓拉开了门
把手。
房间里有潮湿的气味,没有开灯,昏暗,压抑。
只有床上有个拱起的被子,里面似乎有个人蜷缩在里面,发出一阵呜咽声。
见状,张齐铭才拉开了门往里走,高疏月紧随其后,偷感很重的猫着腰,她打后头,负责关门,为了以防万一,尘烟真死了,以免他们俩被认为是凶手,还对着监控摇了摇手,作口语状
我们不是凶手。
站在前面的张齐铭见她好久没进房间,不免的回头查看,却见她和弱智一样对着监控说话,沉默了片刻,才伸手将她拉了进来。
随着房间门的关上,房间变得更加黑暗,高疏月瞎子摸象的伸手想要摸墙,被张齐铭看到,很是自然的接过了她的手,而后轻声道
“小心一点。”
黑暗中,高疏月看不清张齐铭的脸,只能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柔软与温度。
砰砰砰。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口处蹦出来。
高疏月一只手牵着张齐铭,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