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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偏偏范文正将她的衣衫脱到一半时,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王氏早已另嫁一事。
然后范文正骤然就清醒过来了,见自己面前的人是她。再回想起先前的种种之后,明白其中缘由的范文正顿时狠狠帼了她一巴掌,然后愤然拂袖而去,
那时邹氏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呆坐了许久之后,她脑海中突然蹿出了一个疯狂而又恶毒的法子。
原本此事与宋宝琅并无干系,而且邹氏一开始也没想要找宋宝琅的麻烦。是昨日邹氏从送子娘娘庙中回来时,范文正站在廊下睹物思人的模样惹恼了邹氏。
王氏如今是宋家的当家主母,她的手伸不进宋家,但却可以轻而易举让王氏的宝贝女儿吃吃苦头。
马车朝前行走间,邹氏撩开车帘,朝越来越远的徐家看了一眼后,眼底浮现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章氏那人同赵氏一样,对儿子有种病态的控制欲。但章氏没有赵氏的手段和魄力,她蠢笨如猪且耳根子又软,只要她将昨日宋宝琅去祭拜霍小侯爷的事告知章氏,章氏定然会想法子去磋磨宋宝琅。
“章姐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邹氏轻轻说了一声,这才将帘子放下。
而章氏并不知道,邹氏今日登门不过是为了利用她为自己出气罢了。在得知自己伤口没有崩裂开之后,章氏又指着李妈妈:“李妈妈,你亲自去趟抱朴堂,把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叫过来。”
李妈妈见章氏直接点了她,索性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抹泪道:“老夫人,并非老奴要违背您的意思,实在是郎君先前说过,若我们寿春堂的人敢趁他不在家时去抱朴堂寻大娘子,张妈妈一家就是我们的下场。老奴被撵回陵州不打紧,可老夫人您身边就数老奴和张妈妈服侍您最久最尽心了,若老奴和张妈妈一样被撵走了,谁来伺候老夫人您啊!”
章氏顿时被气的直哆嗦。
原本她这寿春堂中的人,大半都是从陵州带来的老人,对她忠心耿耿。
但自从宋宝琅嫁进来之后,徐清岚借故放的放撵的撵,如今唯一对她还忠心耿耿且尽心尽力的没几个了。而这其中,李妈妈就算一个。
是以章氏虽然生气,但到底不想折损了李妈妈这个心腹,遂又吩咐别人去。
而其他仆妇婆子们一听这个差事,顿时齐齐跪下来磕头请罪都不肯去。
章氏又发了一通脾气,最后打算自己拖着病体去抱朴堂找宋宝琅,却被沈慧拦住了。
沈慧知道,今日的事只怕是不能善终了。但先前她徐清岚私下拜托过她,他上值不在家中时,若他母亲要找宋宝琅的麻烦,拜托沈慧千万想办法劝住他母亲,别让他母亲和宋宝琅正面对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慧也知道要想劝住章氏,那就得顺着章氏的话说,而不能跟她唱反调。
“姨母,您消消气,听我一言。您这会儿去抱朴堂找簌簌,若簌簌不承认反而会打草惊蛇。依我看,您倒不如隐忍不发,待二郎回来后,将此事告知二郎。”
章氏冷哼一声:“告知他有何用?他早就被他那媳妇儿迷的神志不清了,就算将此事告知他,只怕他还会喜滋滋的戴这顶绿帽子呢!”
“姨母,您这就想岔了。若是别的事,二郎或许会不计较,可这种事,二郎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这会儿李妈妈也反应过来沈慧此举的用意了,她也忙道:“老夫人,老奴也觉得沈娘子说的在理。旁的事郎君或许还能纵容大娘子,可这种事关乎一个男子的尊严,郎君如何能忍?老奴也觉得,您倒不如先忍几个时辰,待郎君归家后,将此事告知郎君,到时还能打大娘子个措手不及。”
沈慧和李妈妈一人一句,勉强才稳住了章氏。
之后因章氏伤口疼,沈慧遂又熬了一副安神汤给章氏喝。她与李妈妈陪在一旁,待章氏睡着后,两人才悄然出来。
沈慧同李妈妈交代:“这往安神汤能让姨母睡一个时辰,李妈妈你且在这儿守着,我去吩咐连翘一件事,然后再回来换你。”
李妈妈当即应了。
沈慧叫来连翘,同她说:“你去门口守着,若看见徐郎君回来,就同他说,今日范夫人登门来见姨母了,范夫人走后姨母很生气,要去抱朴堂找簌簌的麻烦,被我们拦下了,你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连翘正要去时,又被沈慧叫住:“记住,此事不能外传,只能告诉许郎君一人。”
“我晓得了。”连翘应过后忙去了。
沈慧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深吸了一口气后,便与李妈妈一道去守着章氏了。
这天下值后,徐清岚绕路去了八宝斋,去取了他提前让掌柜留给他的糕点。
宋宝琅很喜欢这家的糕点,但奈何这家的生意很火爆,且每日只做一定的数量,卖完就没有了。是以徐清岚早上去上值的路上就交代长松,让长松将他送到宫门口之后,就折返回来来这里排队,让掌柜的给他留一份糕点,他下值后来取。
取完糕点后,徐清岚便直奔徐家。这糕点还是热的,他想让宋宝琅尽快吃到。
却不想,他刚进大门,沈慧身边的连翘便迎过来,同他说了寿春堂发生的事。
徐清岚闻言眸色一沉,但面上却看不出其他情绪,他只颔首:“好,我知道了。”
但他并未先去寿春堂,而是径自回了抱朴堂,将糕点拿给宋宝琅之后,才换了身家常衣袍去见章氏。
徐清岚过去时,章氏正坐在罗汉床上,沈慧和李妈妈在旁陪她说话。
徐清岚佯装不知邹氏登门一事,照常向章氏问安。
李妈妈和沈慧一见徐清岚来了,立刻如蒙大赦的走了。
章氏甫一看见徐清岚,当即便竹筒倒
豆子一般,将昨日宋宝琅去拜祭霍骁一事说了。
沈慧和李妈妈的劝说让章氏以为,徐清岚得知此事后会非常愤怒。却不想,徐清岚却异常平静的点了点头:“嗯,此事我知道,簌簌在去祭拜霍小侯爷之前曾同我说过的。”
徐清岚竭力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章氏听到这话,顿时面色不善:“那你也知道,宋氏和那霍小侯爷青梅竹马长大,且两人曾一度要谈婚论嫁的事?”
“此事在我们议亲前,簌簌就已经同我说过了。而且昨日不单是簌簌,霍小侯爷的其他朋友也去祭拜了。为了避免章氏不信,徐清岚提到了李重沛,“六殿下为此还专门告了一日假。”
但这个念头非但没打消章氏的疑虑,反倒让章氏更生气了。
“六殿下是男子,他去祭拜霍小侯爷我管不着。可宋氏如今已是我们徐家妇,她堂而皇之的去拜祭她死去的竹马,这不是明晃晃的给你戴绿帽子是什么?就你是个傻的……”
“母亲说话非要这么难听吗?”徐清岚冷声打断章氏的话。
章氏一愣,旋即怒火更盛:“我说话难听,你那好媳妇儿做的就不难看吗?她已嫁为人妇,成日不想着如何孝敬婆母伺候丈夫,反倒还跑去跑去拜祭她那死去的竹马。这不是给你戴绿帽子是什么?”
“我不觉得簌簌做的难看,我只觉得母亲做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