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特护病房的门扉仿佛失去了隔绝的作用,这些天来,访客从未断绝。
学弟学妹们带着家乡的土产和手写的卡片,小心翼翼地探望他们敬仰的学长。
他们的脸上带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忧虑,看向你的目光复杂难言,关爱中掺杂着一丝怜悯——毕竟,那致命的匕首,是冲着你来的。
你坐在和连溪床边,对所有善意的问候报以浅笑。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陈崇。
惠民党那位年轻的智囊,在党魁崔松光芒下也难掩其锋芒的存在。
他叁十出头,穿着一身质地考究却款式低调的深灰色大衣,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透着一种儒雅的书卷气。
他提着一个简单的果篮,姿态从容地走进病房,仿佛只是探望一位普通的得意后辈。
“连溪,恢复得怎么样?”他的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关切,眼里那份真诚不似作假。
和连溪见到他,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挣扎着想坐直些:“陈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好多了,劳您挂心。”
你站起身,脸上瞬间挂上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陈先生,您好。”
“陆小姐。”陈崇转向你,镜片后的目光与你相接。
那目光不带情绪,却洞悉一切,像是要将你精心包裹的每一层伪装都剥离殆尽。
你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你的身份——国安部部长的独女,陆家未来的继承人,本身就是原罪。而他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差一点就因为保护你而命丧黄泉。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恐怕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对你的评估里。
你心底掠过冷嘲,面上笑容却愈发柔和得体。
陈崇没有久留,温和地叮嘱和连溪好好休养,又对你礼貌地点点头,便告辞离去。
病房门轻轻合上,那股带着冰冷审视的压力也随之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古龙水味。
你重新坐下,端起护士送来的温粥。
和连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亮晶晶的。
你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有生以来,这确确实实是你第一次,亲手伺候另一个人。
少年顺从地张嘴,温热的粥滑入口中,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你的脸。
“阿瑾,”他咽下粥,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却掩不住期待,“躺在这里好无聊啊,骨头都要生锈了。真想……真想快点好起来,跟你一起出去,去哪里都好。”
你放下粥碗,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柔软的碎发,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诱哄:
“那就乖乖养伤,把身体养得结结实实的。”
你微微倾身,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清晰地看到那处迅速染上一层薄红,“等你好了……我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好不好?”
“好!”
和连溪立刻点头,苍白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巨大而满足的笑容。
那份纯粹的快乐,短暂地驱散了所有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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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场小雪,细碎而轻盈,无声地覆盖了帝都的喧嚣。
中央大街两侧的梧桐树枝桠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与和连溪依偎着,走在飘雪的街头。
他恢复得不错,但依旧清瘦了些,深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他脸色愈发白皙。
你挽着他的手臂,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
帝都的冬夜被精心妆点,行道树上缠绕着暖黄的灯串,橱窗里透出璀璨的光芒,巨大的冬桦树和各式彩灯将整条街渲染得如同梦幻的童话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和热红酒的甜香,混合着清冽的雪的气息。
周围是熙熙攘攘拍照打卡的游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你们这对样貌气质都过于出众的情侣,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
街的尽头,是帝都最核心的地标——中央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高耸入云的电子巨幕。
以往,这块巨幕是制宪党的专属舞台,滚动播放着政绩宣传片或高层领导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而此刻,占据整个屏幕的,是惠民党领袖崔松那张长相普通却目光坚毅的脸庞。
他的声音透过广场四周的高保真音响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语调沉稳有力,阐述着惠民党对民生疾苦的关注,对改革的决心,对打破垄断、追求更公平社会的构想。
令人惊异的是,广场上竟有不少人驻足,在飘落的细雪中,安静地聆听着。
他们裹着厚厚的冬衣,脸上带着认真的思索,甚至……隐隐的期待。
窃窃私语声在你敏锐的听觉中清晰可辨:
“……惠民党的人上周还去了西区棚户区,送了不少米面油,还带了医生义诊……是真干实事啊。”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内部纪律严得很,不像有些人……啧啧。”
“要是……要是他们能上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是不是真能好过点?”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敢说……”
“怕什么?现在不都在说吗?你看广场上这么多人听……”
这些话,放在一年前,甚至几个月前,都足以让说话者被便衣迅速带走,投入某个不见天日的审讯室。
而现在,它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飘荡在帝都最核心的广场上空,与崔松沉稳有力的演讲声交织在一起。
一种无形的汹涌暗流,正在这片看似繁华安宁的雪夜下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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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没有选择回家。
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独占这份劫后余生温存的渴望驱使着你。
你拉着和连溪,来到帝都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
踏入金碧辉煌却低调奢华的大堂,暖气扑面而来。
前台经理一眼便认出了你,脸上瞬间堆满最恭敬和训练有素的笑容,深深鞠躬:
“陆小姐,晚上好。您的顶层套房始终保持着最佳状态,欢迎您随时入住。”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你身旁的和连溪,带着职业性的探究,却不敢有丝毫逾矩。
和连溪的脸颊在温暖的大堂里迅速升温,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有些飘忽,不敢看你,更不敢看周围投来的好奇和艳羡的目光,像个误入成人世界的纯情少年。
电梯无声地急速上升,镜面映出你们依偎的身影。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和连溪的手心微微出汗,紧紧握着你的手,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紧张。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铺着厚软地毯的走廊尽头,是那扇雕花的套房大门。
门卡感应,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几乎是在房门合拢的刹那,你猛地转身,踮起脚尖,双手揽住和连溪的脖子,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力道,吻上了他的唇。
“唔……”他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那双总是明亮清澈的眼睛瞬间暗沉下去,涌动着汹涌的情潮。
他本能地张开唇瓣迎接你,同时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你的腰臀,轻松地将你抱离地面,让你能更方便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带着雪后清冽的微凉,迅速被点燃成灼人的火焰。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唇齿间暧昧的吮吸声。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你感觉肺部的空气被抽空,才气喘吁吁地微微分开。
你的眼神迷蒙,双颊酡红,手指扯开他羊绒大衣的扣子,然后是里面柔软的毛衣。
和连溪的气息也乱了,胸膛剧烈起伏。
然而,就在你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向下滑去,试图解开他裤扣时,他温热的大手攥住了你的手腕。
力道不重,带着强自压抑的克制。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幽潭,里面翻涌着情欲,却也有一丝清醒的挣扎。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
“阿瑾……”他深深地望进你眼底,像要确认什么,“你……想好了吗?”
没有多余的话语。
你踮起脚,再次吻上他的唇角,声音带着喘息,却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