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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傅裕收紧*垃圾袋口,打结,站起身,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他的表情没由来地紧绷,唐轲自知理亏,又想缓和一下气氛,支支吾吾地抠了抠人中,一手叉腰一手扶头,故作滑稽地搔首弄姿凹造型,“我家水管……”
傅裕扭头就走。
“哎哎哎哎!”他显然秒懂了她的梗,唐轲好笑地跟上去,真心实意地道谢:“我知道大晚上的为这点小事把您老喊来有点儿不人道,但我实在找不着别的帮手了。万分!万分!感谢!改天请你吃饭!”
“没关系,份内之事而已。”傅裕在门口站停,扬了扬下巴,“开下门,我手脏。”
“哦哦。”唐轲按下门把手,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你回去小心点儿哈,打扰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早点休息,晚安!”
“你也早点休息,还有……”
傅裕踏出房门,背对她,看不清表情。
其实无论是道谢还是道歉,他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嗅觉细胞联通神经细胞不太平地叫嚣:她的房间好香。
跟他上次抱她,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他侧过头,眼睑微垂,声调平稳地好心提醒道:“走光了姐,下次衣服穿多点。”
言毕,他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地提着垃圾袋,从安全出口下楼。
“……”唐轲低头看身上长到膝盖以下的睡裙,不明所以。
哪里走光了,她还特地穿上胸罩了呢,的确这件睡裙洗过很多遍领口有些松弛,但怎么说不至于走光吧。
他难道以为露出肩带就算走光?那她爹喝完酒掀起衣服露出啤酒肚逛大街算什么?
算走火入魔。
解决掉心头大患,唐轲和薛佳音得以安心躺回被窝。睡前,唐轲在手机上问候傅裕到家了没。
foru:「到了」
tank:「那就好!实在是麻烦你惹/感动」
foru:「没事,怀民亦未寝」
「比起麻烦,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幸好只是蟑螂」
tank:「哈哈哈哈哈担心我遭遇不测吗,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先报警」
foru:「也要报我」
没有表情也没有标点符号的四个字,唐轲竟从中读出一丝酸味儿来。
tank:「报你报你」
「《我的老公是工具人》」
foru:「《我的老婆大半夜称家里水管破了》」
tank:「哈哈哈哈你好烦」
「快去睡吧怀民/玫瑰」
foru:「晚安」
tank:「晚安」
关灯后,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唐轲的脑袋沉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她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向来如此。
同学聚餐当天,班长听说她们没车,便十分有实力地派了一位外遣来接她们。唐轲上一次见前男友还是大学刚毕业那年夏天,她回高中母校看望恩师,恰好碰见他和他女朋友在校园里逛操场。
恩师是她妈妈的老朋友,知晓她曾经和施博桓偷偷早恋,但没有告诉她妈,他们分手后才当笑话谈起,那会儿迟来的鞭子已经打不到她身上了。
“他们在下面干嘛?追忆似水年华吗......”唐轲和恩师站在办公室的窗户旁,可以看见整片操场。
“你们以前夜自习课间逛操场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从窗户看你们的。”恩师说。
“说明什么,说明他长那么大泡妞的手段一点长进都没有。”唐轲煞有介事地总结。
恩师笑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你们的学妹,也是我教的,你早来半小时,还能跟他们打个招呼。”
唐轲不敢恭维:“不了不了,以免打乱他的节奏。”
他们是高考前一个月分的手,两人最尴尬的时期被茫茫题海压了过去,加之暑假三个月自由空气的熏陶,之后再见到对方,也称得上和平。除非忍无可忍,一般情况下唐轲不习惯把场面搞得太糟糕,哪怕分手时施博桓冷脸直言不喜欢她念念叨叨一派胡言的性格,她也只是夸张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品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