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行一一应下,裴迟砚坐在沙发另一边安静听着,一如他绘画时的认真。
等宁亦行打完电话,裴迟砚蛋糕也吃完了。
他又问了以前问过的问题:“哥,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这一次,没有反感,没有否认,回答他的是一个轻柔的吻。
呼吸在咫尺间交融,两颗心脏隔着衣料紧紧相贴,仿佛要融为一体。
宁亦行从缠绵的吻中稍稍退开,低声问:“你以前......都是怎么画那些画的?”
裴迟砚知道宁亦行指的是什么,搂着宁亦行的腰如实回答:“有些是偶然瞥见了,就画了下来,还有一些,是在梦里看见的,怕过不久忘记,所以醒来就全画在本子上。”
宁亦行又问:“梦里的我会凶你吗?”
裴迟砚摇摇头,颇有些回味:“不仅不凶,还一口一个宝宝,我要干什么都随我,特别主动。”
宁亦行唇角微扬:“这么主动啊。”
他单手解开白衬衫顶上的三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白皙胸膛,勾住裴迟砚的后颈,气息温热:“那宝宝,现在想画画吗?”
这句“宝宝”的冲击力不亚于跟穷困潦倒半辈子的人说真是恭喜恭喜啊你中了一百亿彩票。
“要!”裴迟砚几乎是立刻回应,就怕宁亦行反悔。
裴迟砚今晚看见宋阳送宁亦行回来时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想打块牌匾给宋阳送去,感谢他让自己收获了如此热情主动的宁亦行。
宁亦行没给人当过人体模特,裴迟砚说让他随意点就好。
宁亦行想了好久这个“随意”指哪种程度,最后将衬衫扣子解得只剩最后两颗,衣领两边要褪不褪地挂在肩上,红蕊在衬衫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西装裤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留下衬衫夹扣在大腿.根.部,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真是再香.艳不过的画面。
宁亦行想想裴迟砚平时的癖.好,还特意曲起一条腿,让衬衫底下的风光尽数展露在裴迟砚眼前。
宁亦行就着这个姿势观察裴迟砚,他越看越觉得自己一开始对裴迟砚的认知有误差不奇怪。
裴迟砚专注做一件事时会不自觉地抿唇,时不时的抬眼也没有多余的旖旎,这样一个人,必然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放异彩,而裴迟砚如今确实做到了。
但宁亦行心底仍会泛起细密的疼,因为裴迟砚明明可以以一条更灿烂的路通往现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亦行腿都有些发麻时,终于听见裴迟砚放下画笔:“画好了。”
宁亦行伸长脖子去看,他已经做好了看到各种禁.忌级画面的准备,也反复告诫自己,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露出半点不满,但现实却不是他预想的任何一种结果。
素描纸上的人衣着整齐,脸上泛着淡淡醉意,他的手中捧着一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纸折星星。
星星发出暖黄色的光芒,而比星星更耀眼的,是那双带笑的眼睛。
宁亦行嗓子有些哑了:“为什么画这个?”
裴迟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为他系上衬衫的纽扣,直到将最后一颗扣子仔细扣好,他才抬起眼帘:“因为比起外表,真正吸引我的,是我面前独一无二的灵魂。”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些话,宁亦行,我怎么能够不为你倾倒。”
【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别名《小裴的情话大全》,快完结了,番外预计是一个婚后生活,一个luna视角的小裴精神病院那几年,还有一个地下歌手x三好学生的if线(应该两章的样子)
第26章求婚
从裴迟砚记事起,父母就一直不和,裴父的占有欲过强,不愿意让邓菱与旁人接触,所以家里就只有一个五十几岁的老佣人照顾他们的起居。
邓菱将对裴父的恨意尽数倾泻在年幼的裴迟砚身上,无论裴迟砚表现多好,换来的永远都是那句淬着寒意的“滚”。
裴父就更不用说了,他只在乎邓菱,甚至经常忽略裴迟砚的存在。
如此一来,老佣人倒更像裴迟砚的家人。
裴迟砚六岁那年,邓菱趁裴父去外地出差,借口去逛街,趁机跑了。
裴父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认为是老佣人没有看守好邓菱,也埋怨裴迟砚没有哀求邓菱留下。
老佣人被辞退当天,拎着一个老旧的行李箱与裴迟砚告别,裴迟砚仰着脸,问她能不能带自己一起走。
老佣人用一种裴迟砚看不懂的眼神深深注视他,枯瘦的手轻轻落在他发顶,什么都没说,步履蹒跚地离去了。